“我们煞费苦心在洛阳城穿插内线,只是不知为何已经半个月没有消息,恐怕是被发现了。”岑立叹了口气,心跑到王病身上去了。
赫连裕道:“殿下不要丧气,会有办法的,再不济硬攻也成,打仗可不就这么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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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宅门口,庄深秋领着所谓的那人的兄长走到金桐院门口,道:“没想到你们的手足情义如此之深,您从汝南而来,路上一定念得紧了。”
刘隽微微一笑,“是啊,千里迢迢而来,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想着舍弟。感谢女郎收容舍弟。”
庄深秋自以为做了一件好事,想着那个太子殿下应该也会感谢她,这样她就能在孙离面前更有底气,不会被看成只是个没用的女人。
由此可见,妇人之仁害人之深,远比刀砍剑刺之皮肉伤更甚。
庄深秋领着他走进院中,边道:“倒不是我收留,只是一位贵人住在此。喝!这是什么?”
正是阳光明媚,池水波光粼粼,梧桐叶缤纷,可池塘边突兀地出现两桶肚皮朝上的死鱼,好不煞风景!
刘隽心中了然,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刘华歆此时在校场和赫连裕商谈,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小佳,快,把那东西给拿出去扔了。”庄深秋十分嫌恶地看着一桶如墨汁的水,朝刘隽道:“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失礼了。贵人不喜欢被打扰,家仆也没敢来打扫。来,这边。”
两人走到屋前,还没敲门呢门就开了,贺知年看了看来人,皱眉不怀好意道:“你是谁?”
这句话是冲着刘隽问的,两人互不相识,刘隽继续撒谎道:“我是王病的兄长,我叫王懿。”
“他的兄长?”贺知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怎么也没法从他的长相看到王病的影子,道:“你怎么证明?”
这其实是贺知年为了看他的反应如何才说的。贺知年自己也不了解王病的过去,只是听过他在梦中经常喊着兄长,心中也希望这真的是他的兄长,这样王病就该开心了他的兄长来看他了啊。
王懿从容地答道:“他的左耳受了伤。”
贺知年心中一喜,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太好了。”
刘隽好奇地问道:“你又是?”
贺知年道:“我是公子的学生,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对我有着再造之恩。您里面请,只是……您要有心理准备。”
庄深秋一直在旁边听着,闻言便告辞。
刘隽自己本身也是陈澈云的毒的受害者,只是当他看到王病那模样才知道,陈澈云对自己有多仁慈,对拆散他们的岑立是有多痛恨。
贺知年很难过地朝公子的“兄长”说王病的身体状况,刘隽听完后泪流满面,跪在榻边哭得没了人形。
“我……我想和我弟弟单独待一会。”刘隽抱着王病说。
贺知年无言地退出了,一出去发现“养”在池边的鱼不见了,着急地寻着,直找到院外,才看到被倒在地上的一滩污渍。
一个身影从金桐院飞出,踏着屋檐,翻过重重院墙,朗朗乾坤下竟无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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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隽找了间偏僻的客栈住下,站着就松了手,把背上的人摔下,转身从袖子里拿出陈澈云给的自己的解药,也不知有没有用,捏开他的嘴塞了进去。全然不顾自己的毒即将发作。
两人所中之毒都是出自陈澈云之手,毒发情况十分相似,却有本质的区别!解药也不同,乱吃非但没有解毒效果还可能适得其反,刘隽却不懂得这些。过了一会还是不见人醒,刘隽便把跟小二要了桶水,整桶泼在王病身上。
从贺知年口中得知这个人已经昏睡相当长的时间,但刘隽认为解药下去了而且人被这样泼了桶水,除非是死人否则不可能会不醒,以为他是装的,遂拔了腰间刀,刺穿他的左肩胛骨,钉在地上。
王病发出一声细弱蚊声的□□,眼睛慢悠悠地睁开,什么都看不清明,脑袋也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得清醒过来。
刘隽故意不伤他要害,手上的刀一转,“咔嚓”骨头一声脆响,王病忍不住尖叫出声。
“终于醒过来了。”刘隽把他折磨醒了,却不拔刀,像上次一样坐在他背上,诡异一笑,“刘华歆的宠物。”
淬了无欢的刀刺进骨肉中,在痛与欢乐、清醒与梦境来回切换的王病一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一颤,脸上渐渐浮起笑容,害怕且小心翼翼地问道:“华歆来看我了吗?”
刘隽起身,拔刀入鞘,蹲在他旁边抚摸他湿了的头,像个悲悯的路人安抚一只流浪小猫,道:“他要娶别的女子了,还来看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