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曲和带回一碗白粥,一个白水煮蛋,一小碟开胃的泡酸菜。西米往粥里扒拉了小半碟泡胡萝卜,萝卜颗粒爽脆,只是……
“这家早餐店有二十多年历史,泡菜绝对正宗,它的酸一般人或许受不了,你感觉如何?”
应曲和的问话让西米白了脸,她挑起一粒胡萝卜粒,递到应曲和嘴边,“你尝尝。我觉得,和你说的味道,差很远。”
他张嘴含住西米递来的食物,酸度正常,没有白粥冲淡味道,几乎连牙都跟着发软。
西米说:“我觉得它的酸味……很淡,几乎没有味道。还有蜂蜜,也蛮奇怪,我连尝几口,才有一点点甜味。”
应曲和剥开白水蛋,将一颗光溜溜的白蛋搁在她的餐盘边缘,“生病嘴里没味道很正常。”
西米略抑郁地点点头,嘴里没味的感觉挺难受。
她捧起碗,两口气喝掉余下白粥。
医生替她检查体温,烧已经退了,可以出院。
应曲和遵从医嘱,替西米取了几份药,内服外敷的药都有,她背上的外伤也需要抹药。那几棍下去,过于厚重,不上药可能会化脓。
回到家快九点,一夜暴风雨后,院里一片狼藉,树叶枯枝满地皆是。西米推开门,ulrica倏然从玄关扑出来,吓得她往后一躲,撞在应曲和怀里。
应曲和扶稳她,蹲下身揉了揉ulrica的脑袋,对西米说:“你先进去吧,后院估计也一团糟,我去打理一下,ulrica不能老待在屋里,狗屋更适合他。”
别墅面积太广,西米自住进来,也没去过后院,一来是因为后院有ulrica,没有应曲和陪同,她怕这只狗控制不住情绪,扑上来咬她。
二来是因为……毕竟这里还是应曲和的家,不好四处走动,所以每次活动的范围,只限前院、客厅、厨房和自己的房间。
西米将刚换的鞋又穿上,怯怯地看着ulrica说:“我……我陪你一起。”
“你身体还没好,进去休息。”
应曲和说着话,ulrica便从他手里滑出来,顶了顶西米小腿,昂首对她“汪汪”叫两声。她能感觉到狗狗没有敌意,甚至能感觉到……它是在为自己好。
她沉默片刻,说:“我……我想去后院看看,可以吗?毕竟来了这么久,没见过ulrica的领地。”
ulrica仿佛听懂西米要参观它的领地,嘴叼起西米裙边,拽着她往后院走。应曲和起身,西米住他的胳膊:“鳖孙道,快让它放开我的裙子!很贵的!”
应曲和沉声叫“ulrica”的名字,狗嘴立马松开,狗眼一斜,仿佛翻了个白眼。西米紧跟应曲和脚步往后院走,ulrica摇着尾巴前面带路,她扯扯应曲和的衬衣袖,小声说:“我觉得……你被这条狗给鄙视了。”
“它就这脾气。”应曲和故意慢了步子,与西米并肩同行。
由于青石板路过窄,两人并行距离极近。西米的肩不停擦过他的手臂,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莫名地,缠了一丝丝暧昧。
西米故意放慢步子,然而无论她走多慢,最终都会与应曲和平行,索性往旁边走,拉开两人间距,她一只脚刚落进泥土里,便被应曲和拽回青石板上,他清朗的声音传进她耳朵:“小心泥,走上面。”
“唔……”
一条青石板路仿佛有一公里那么长。
ulrica的狗屋里渗进水,放在里面的枕头被西米扯出来,柠出了一把水。西米将枕头搭在狗屋屋脊上摊开,晾晒,回身看见应曲和站在屋檐下,打量菜园。
西米没想到应曲和会在后院种菜,可惜菜园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全部破坏,积水严重,黄瓜丝瓜架倒了一片,水面漂浮着菜叶。本来打算亲自整理菜园的应曲和,看见这一片狼藉,顿时气馁,拨通了周明的电话。
菜园地势低,大约是土质原因,不太渗水,必须在旁边开一条小道,将水引出去。西米找来一把铁锹,脱掉鞋,将半身裙往上提,踩进了水里,开始挖小道引水。
“你在做什么?”应曲和将手机揣回兜里,皱眉道:“立刻出来!”
西米用铁锹铲开一条小道,积水开始往外流:“这点小事不用叫人,挖一条小道把水引出去就好。”
她执意而为,应曲和也顾不得积水和淤泥,一脚踩进菜园,泥水漫过脚踝,皮鞋里顿时涌入冰凉的黄泥水,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待会鞋里会多么恶心,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