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曲和:“男女感情的事情,不好说。下周回来,你今天工作如何?”
西米低头看了眼被泡得发白的手,以及手背几道爪印,说:“很好啊,同事都很好。不过我没想到刘洋也在应食轩,大师兄是他的手下败将,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跟他切磋厨艺。”
应曲和对这个小厨师有点印象。
从西米嘴里听见除季东霖之外的异性名字,应曲和心脏莫名被拧了一把。
与西米通完电话,几乎无所犹豫地定了明天下午回锦阳的机票。
——
周六是厨房最忙碌的时候。
西米迅速拎刀、打鱼鳞,这一片水台的厨师动作都非常迅速,但没有一个刀工能赶上西米。
这片的老大水爷莫名被一个小丫头比下去,心里本就不畅快,看见西米又戴了手套,说道:“昨天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成了耳旁风?这么爱惜手,回家找男人撒娇去,厨房就不是你们女孩子该来的地方!”
西米有点不愉快,犟嘴道:“那我的刀也比你们的快,等什么时候你的刀能快过我,再来训我也不迟。”
水爷气得将手中鱼一扔,发出砰地一声,水花四溅。
“臭丫头!你以为你谁啊?进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别把规矩不当事儿。”
西米倔脾气也上来:“厨房也要讲人情味,我戴手套动作也比你们迅速,凭什么不让戴?”
西米与水爷四目相瞪,一个烟斗忽然敲过来,落在西米跟前的砧板上,敲地“咚咚”响。
鬼烟枪半眯着眼看西米,露出和蔼的微笑:“小姑娘,委屈啊?”
西米看着鬼烟枪,不可置否地点头。
鬼烟枪笑容立灭,脸色迅速一黑,沉声道:“跟水爷道歉!手套摘了!什么玩意儿。”
鬼烟枪声音厚重洪亮,这一吼,几乎所有厨师都瞥过眼来看她。
在众目睽睽的打量下,西米不甘心地摘掉了手套。
鬼烟枪道:“真当自己是根葱?小丫头先学做人,后做事,这种毛躁品性,当什么主厨?这个水台由水爷负责,他是你的领导。嫌我们倚老卖老,欺负新人?想去跟老板告小状?小姑娘如果连这个心理素质都没有,劝你断了踏进厨房的念头,回去跟大老板撒撒娇,要啥没有?非得来这里掺和?怎么?还委屈?”
西米嘴角一抿,低头做事,抓着鱼进盐水清洗,盐水漫过手背,刺痛感立时从手背肌肤灼开。
鬼烟枪怒道:“问你话呢,还委不委屈!”
这声音震得西米耳朵疼。她咬紧嘴唇摇头,“不,不委屈……”
鬼烟枪这才满意点头:“嗯,做事。”
应食轩的厨师是周一到周五轮休,周六晚上得工作到九点钟才能下班吃晚饭。
工作了一整天,西米似乎连吃饭的力气都没了。一群大老爷们坐在一张桌上大声说话,大碗喝酒吃饭。西米是厨房里唯一的女性,不想与这些人打喝酒打交道,于是独自坐在角落。
她发现手背彻底红了一片,似乎有点感染的趋势。
有人喝醉了酒,开始讲黄段子。
西米听得面红耳赤,低下头,假装没听见。
一口饭还没塞下去,鬼烟枪叫她:“西米,你过来一起吃,坐那么远干什么?”
接着饭桌上一阵哄笑,你一言我一句地开始调侃西米:
“怎么?还拿自己当女人?”
“进了这个厨房,就别拿自己当女人,过来,喝酒,吃肉!”一名中年厨师往旁边移了移,特意给她空出一个位置,“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