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的,筋骨酥软了,心颤得厉害,沉醉在这简单而令人想入非非的情话里。她不知道是因为他的靠近、他温暖的怀抱,还是因为这句情话,或许两者都有吧……
那些怀疑,那些矛盾,那些痛苦,渐渐的被压在最底下。
“你晾了我一个月,补偿我。”
燕南铮轻吻她的柔唇,呼吸急促而粗重,语声黯哑得厉害,带着胸腔里的震动,撩人得紧。
兰卿晓本是神思晕乎,四肢绵软,却因为这句话而猛地惊醒,粗鲁地推他,身子往后仰。
他扣住她的后脑,再次把她压进怀里,精准地攫住她桃花般的唇瓣,急切,狂热……
她拼了全力推他,激烈地反抗,他扣住她双手反剪在身后,将她完完全全地锁住,让她动弹不得。
她心里悲怆,想到了爹娘、爹爹,想到了他们惨死的样子……眉骨酸痛,热泪潸潸滚落……
他尝到咸涩的滋味,立即放开她,看见她梨花带雨,好似压抑着莫大的伤痛。他的心蓦然一疼,拇指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温柔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勉强你……”
“殿下给我一些时日吧……”
兰卿晓哑声说了一句,匆匆地开门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燕南铮的黑眸冷凝起来,卿卿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翌日上午,昌平公主进宫求见刘太后。
宁寿宫大殿,昌平公主由侍婢搀扶着想下跪行礼,刘太后连忙让她起身,还请她坐下。
昌平公主一向健朗,精神头非常好,然而昨夜见了宝贝孙女惨死的模样,大受打击,昏厥了一次,醒来后便好似苍老了六七岁,再也不像以往那样容光焕发。
刘太后知道她此次进宫的目的,道:“昌平,喝茶。”
“太后娘娘,露儿被人残忍地害死,昌平白发人送黑发人,万念俱灰,不想活了。”昌平公主嗓音沙哑,炯炯有神的双目如今红肿而浑浊,可见哭过,悲痛至极。
“哀家也很难过。昌平,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刘太后叹气道。
“太后娘娘,并非昌平胡搅蛮缠,昌平只想查清露儿之死的真相,将那凶残的凶手绳之以法。恳请太后娘娘把凶手交给太尉府处置。”昌平公主再次下跪,语气十分诚恳。
刘太后给站在一旁的张姑姑使眼色,张姑姑去扶起昌平公主,“公主殿下,您还是不要为难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已经退居后宫,云露之死已经交由大理寺彻查,您安心在府里等候消息吧。再者,若把凶手交给太尉府处置,便是滥用私行,那律法就形如摆设了。公主殿下出身皇室,怎么能视律法如无物?这还是文圣亲自修订的律法呢,您身为文圣的嫡亲子嗣,怎能知法犯法,是不是?”
刘太后道:“哀家就是这意思,昌平,望你不要让哀家难做。”
“太后娘娘,昌平明白您的难处。”昌平公主决然道,“倘若太后娘娘愿意把凶手交给太尉府,昌平保证,让太后娘娘继续摄政。”
“昌平你说笑了,哀家已经退居后宫,怎么可能还摄政?”
“凡事都能筹谋。太尉府握有朝廷三成的兵力,再加上刘家握有的兵力,还怕成不了事吗?”昌平公主的双目闪着冷酷、杀伐果决的寒芒。
刘太后高深莫测地饮茶,心头估摸着她所说的可能性有多大。
昌平公主以为她没有动心,继续蛊惑:“若太后娘娘帮昌平这一次,今后太尉府唯太后娘娘马首是瞻,听凭吩咐。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昌平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