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穿着衬衫西裤,躺在床上都很正经,他笑了笑:“天这么黑,走出去也没人注意。”
“其实注意到了也没什么,”黄少天挤到他身边,打了个哈欠趴在他颈窝,“跟哪个护士有奸情呗,医院里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
喻文州笑着搂住他,贴着他耳朵说:“说起来,我刚才还遇到钟医生了,你们一起值夜班?”
“你要吃醋可以装得再像点,”黄少天漫不经心地哼哼,“你哪会真觉得她有威胁,我都不知道她当初看上我什么,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她那种人肯定会找个冲事业的吧,但我一点都不想当领导,只要能开刀什么级别都行。”
“也不是这么说,”喻文州放轻声音,“她明知你不是她需要的类型还给你机会,那就是真的对你动心。”
黄少天这样趴着,里面的T恤很宽松,戒指就从领口里掉了出来,喻文州用指尖顺着链子轻轻地摸,屋子里太暗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这动作里流露的占有欲,黄少天都要啧啧了,多稀奇啊,而且还摸得这么有病!黄少天简直像被他摸到脊椎上,整个人都痒得要命,忍不住低头咬了他的手一口,笑嘻嘻地问:“那你当初到底担不担心啊?”
“钟医生还好,因为你也知道她在婚姻里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喻文州摸了摸他的头,“但是我觉得要是再来个筱筱那样温柔体贴的,可能你就坚持不住了。”
我靠,黄少天不满:“你竟然觉得我是那种会被软化的人。”
“你不是,”喻文州笑了,“是我那时候太脆弱。”
这种话,短短几个字,真是苦得难以名状,黄少天在黑暗里闭上眼睛,突然又睁开,扬头去咬他,喻文州的回应有些克制,并不是很明显,黄少天邪恶地去摸他衬衫,贴着腹部往下滑,在男人所有的下装里,西裤的拉链绝对是最色情的,他压住链搭按了按,没有实际拉下去,动作却像在拉似的,黄少天正恶作剧地极度膨胀,喻文州突然在被子里去摸他的腿。
毕竟是在值班室干坏事,黄少天被他一碰感觉格外的痒,他下意识退了点,却被喻文州楼回去,手扯开运动裤的裤带,直接就伸进来了!
黄少天几乎立刻喘起来,脑子里还有点理智觉得不行,但就是特别有感觉,想挣都挣不开,他只好把脸埋进喻文州的颈窝,压抑地一下下喘息。喻文州想让他快点出来,手上动作用了些力气,膝盖抵在他两腿间不让他夹紧,黄少天闭着眼睛爽得昏天黑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绷紧身子射在喻文州手上,喘了好一会才回神,抬头找喻文州要接吻。
喻文州亲了他一会,贴着他的脸说:“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睡一会。”
黄少天听到这话有点上头的情绪,往嗓子里压着,模糊地应了一声,退开一点翻了个身。
喻文州的动作很轻,但是也很坚决,开了手机的灯,绕着从床尾下去。被子里一下就没了温度,黄少天把脸压在枕头里,听见他整理衣服收拾东西的声音,那种空虚在高潮后几乎可以吞噬掉整颗心脏。道理他都知道,毕竟是医院,要是被人发现点什么多糟糕,但人真的一惯就能惯坏,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听听歌稀里糊涂就睡了,现在已经不一样,喻文州拉了他一把又放手离开,甚至能听见那层保护膜被剥去的声音。
“少天。”喻文州蹲下身,温柔地摸他的脸。
黄少天不想看他,怕自己眼睛里不够干燥,但是又忍不住,还是睁开了眼睛,在阴影里看着白色的光从侧面照着喻文州的脸。
“我明天上午的课取消了,下午才去学校,”喻文州的声音像水一样,“我在家等你,好不好。”
黄少天心里觉得他妈值个班搞这么矫情真是太丢人了,然而情绪该控制不住还是控制不住,喻文州这么哄他他又心里在放烟花。幸好房间非常昏暗,脸上细节看不太清楚,他拽了拽被子,还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喻文州靠过来,黄少天下意识伸手勾他的肩膀,两个人缠绵地接了个吻,喻文州摸摸他的头发,帮他掖了下被沿,站起身。
门打开,露出一条缝的光亮,咔塔一声,喻文州带走那束光,又恢复了彻底的黑暗,黄少天拉过被子盖住脑袋,像鸵鸟似的睡着了。
人在低落到触底的时候往往遇到的事又不那么糟,总之黄少天交完班,换衣服离开医院的时候,心情格外好。昨晚还算顺利,当然也被叫起来了两三次,和平时夜班差不多,但可能是因为喻文州说了在家等他,那种“熬”的感觉特别强烈。
既然是熬,自然每过去一分一秒都让人更高兴,洗脸的时候黄少天看了眼镜子,其实看上去不能说好,毕竟疲惫和消耗总是真的,但心情好了精神就可以,眼睛嘴角脸部肌肉都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