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喻文州竟然就没回复了!黄少天等了一会,非常非常不满地掐了烟,转身上楼。
他手插在白大褂兜里,一路晃悠到妇产,护士说张佳乐在和病人沟通,黄少天摸到病房外边,等了一会,那床病人也太年轻了吧,目测不到二十?平时应该经常化妆,眉毛修的很淡,现在素颜显得非常稚嫩,楚云秀曾经说他对女性的敏锐度要么是gay要么情场老手,黄少天还翘着二郎腿潇洒地问,是吗,那你觉得是哪个?
正因为笃定才能开得起这种玩笑,现在倒不知道了,除夕那晚被苏沐橙撞见,黄少天后来就直接跟她说了,毕竟以叶修和她的关系,知道也是迟早的事,苏沐橙当然很惊讶,但是想想又歪头说:“可以理解。”
这么容易?黄少天当时有点嘀咕,问她:“我身上有这种感觉?看得出来?”
说不清这个想法对他的情绪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然而苏沐橙的回答是:“你不像,但你们俩看起来挺好的。而且喻文州要是真想追人,我想不到谁能拒绝他。”
哼,黄少天剥开巧克力条咬了一口,苏沐橙笑嘻嘻凑过来,拍拍他的胳膊:“这不是挺好的嘛,虽然对于姑娘们来说太可惜了,我还是会祝福你们的。”
停了两秒,她惊呼一声:“哇,怪不得当初一起吃饭,他总是看你。”
没有,黄少天面无表情,“你看错了,别那么八卦。”
“少天,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你,”苏沐橙笑着压低声音,“其实他也不是总看你,但是他看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明明我也在,怎么好像看不见我呀!”
黄少天哼哼:“你是当大美女当久了,别人不看你就不习惯吧。”
“可能有一点,”苏沐橙也不介意,做了个鬼脸,“而且喻老师那么帅。”
和喻文州在一起之后不可能没有变化,但他也并不觉得自己从此会把目光放在男人身上,其实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把目光放在任何人身上了,好像一头栽进湖里,湖水蓝而清澈,温柔得没有尽头。
苏沐橙的立场会客观一些,像张佳乐基本无条件支持他,有时还显得没心没肺的,黄少天上次跟他说和喻文州妈妈见面时的尴尬,张佳乐说能养出喻文州这种儿子的父母肯定讲道理啊,你经常上门给人家听听诊不就培养出感情了。
其实这些事黄少天也能想到,但他那天真的特别紧张,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感觉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唉,想想非常不甘心。
走了一圈神,张佳乐终于出来了,黄少天伸手拿他病例翻,19岁,果然,他有点得意,又看了一眼,宫外孕,刚才病房里好像只有家长,没有长得像男朋友的,他们走出一段,张佳乐才低声说:“网游奔现,男的在青海,火车都得坐十几个小时,来回奔了三次吧结果就这样,现在男的把手机都换了。”
黄少天反感地皱皱鼻子,说:“去年我们组不是有个胃溃疡的小年轻,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吧,高中还没毕业,游戏里谈了个三十多岁的女的,离过婚带个孩子,竟然还想退学去找人家,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进了医院工作谁还需要电视剧。”张佳乐啪地关上病例,转头问,“找我有事?”
什么时候下班,黄少天问,晚上吃饭吗?
张佳乐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好啊,待会楼下见。”
今天下班早,两个人商量了下决定去吃火锅,点好菜张佳乐问:“你今天这么闲,喻文州又去应酬了?”
对啊!黄少天找到抱怨渠道,终于把一天的烦躁都倒了出来,喻文州月初从教学岗换到了管理岗,到现在半个来月,黄少天原本美好的家庭生活发生了颠倒式变化,因为各级别领导的工作时间不固定,喻文州不可能再像以前到点就走,最重要的是晚上常常要跟着去吃饭,他酒量普通,主要靠智慧,但偶尔还是免不了回家的时候是醉的状态,一次两次的,黄少天开始在家里备柠檬酸奶葡萄糖,甚至揣了点纳洛酮回去,为此李轩笑了好几天。
张佳乐也说他过于警惕兮兮,黄少天说我靠都是什么教育局卫生局有头有脸的人,应酬起来还不是那些下三滥场合,他们不光吃饭,也有去KTV和夜店的,你说恶不恶心!
“外面那些行业不都这样吗,”张佳乐夹了一大筷子羊肉卷,乐呵呵地说,“他一个男的能吃亏什么,就算叫小姐你都不用担心,多好。”
好个屁,黄少天用筷子戳了戳调料,有点低落地说:“我就觉得那些人特别脏,不想让文州费心思去跟他们打交道,干嘛啊求这个陪那个的,也太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