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芸娘觉得身上酸痛,仿佛快散架了似的。以前总听人说,久别胜新婚,这还真的是……她新婚那阵子,也没这么累过啊。
昨晚太累了,她睡得太沉,等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已是日上三竿了,身旁空空如也。
她刚下床,便听到外面隔着门有人问道:“主子醒了?”
这声音太耳熟了,一听就知道是春雨,可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芸娘却是愣了一愣。
“外面是春雨吗?快进来。”
话音刚落,果然见春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太监,依次捧着水盆及胭脂水粉等物。
“奴婢先伺候主子梳妆吧。”
“春雨,你这样我有些不习惯。还是像以前那般称呼便好。”
春雨听芸娘这么说,笑道:“主子现在是王爷的人,若还像以前那般,那便不只是对主子不敬的问题了,往深里说,是对王爷不敬。情分是情分,称呼是称呼,奴婢心里分得清。”
芸娘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是,虽称呼变了,可往日的情分没变。
经春雨这么一说,她也明白了,众人面上对她恭敬,实际上是对端王恭敬,若她举止言行被人看轻,那便是损了他的颜面。
想通了,她也便不再纠结称呼的问题。
“主子,看看想换哪身衣裳?”
芸娘看过去,这些衣裳,每件都是上好的料子缝制,款式也是时下年轻的夫人小姐最喜欢的。她看了看,指着一件颜色素雅些的,“就这件吧。”
春雨依言伺候她更衣完,又问:“主子想梳个什么发髻?”
“随便吧。你看着梳就好。”以前都是自己动手,突然被人伺候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待梳洗完后,芸娘照着镜子,有些不大认识自己了。
春雨也看着她打趣道:“从前竟没发现主子这么美。这么一装扮,我都快有些认不出了。”
芸娘有些不好意思,“王爷去哪里了?”
“王爷在书房与人议事。”
与人议事?昨夜便议到了三更,今日一早又去了?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忙啊。
*
书房。
“王爷此次奉旨回京,机会难得,当寻个由头,暂时留在京都,以静观其变。”说话的人,是傅年。
按照本朝律令,藩王无旨不得入京,若私自离开藩地,视同谋反论处。因此,此次恰逢皇帝的千秋节,奉旨入京,实属机会难得,更何况,听闻圣上自今年年初以来,便龙体抱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