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名媛公子们都很奇怪,平时开一次等好久的名人汇又开了,纷纷穿上华服锦饰匆匆到来。
一辆银色奔驰slr车中,两个人端着红酒恰恰而谈。
“汪少,听说名人汇换了人?”
“沙云的性格我知道,只要程亦宣说一他不会说二,但新主人一定会是女人。”
“为什么?”
汪天松摇晃着酒杯,猩红泛着昏暗的灯光映出异样的美,保持着胸有成竹的男人散发出慑人的气势,蔡中看不出这男人怎么了,只能品了口红酒,看看窗外。
“姐,名人汇换人了,是不是程亦宣感觉你太厉害压力太大了?”
同样的路上,温婉的人却开着悍马。
透过车窗,仰面朝天的素颜,完美无缺,一脸微笑,眼睛变成了两个小月牙,长发随风飘扬,“她从没怕我过什么,她知道她比我强在哪,我比她强在哪而已。”
往常平静的名人汇,今天看起来却风起云涌。
“那天和沙云打架的小白脸,名人汇姓贾了,真有趣,我能感觉到京都有了一点点不一样的气息了,可惜,谁来了都一样,都是自以为是的笨蛋。”
周枝城,不敢让人小瞧的看似狂妄的人,这个被老一辈和新一辈笑成为太聪明的家伙,十六岁便被家里放出来创业,二十岁手里便有了堪比二流家族的实力,二十三岁掌握着有了三支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上市股,可是换女人的速度却不亚于他每天经济增长的速度,曾有人笑称周枝城的床上,十一点是一个女孩子,十二点便是另一个,早上起床他会分不清床下的内裤谁是谁的。
程亦宣有点担忧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苍白的面容,细长消瘦的双手交叉在面前,半窝在老板椅里,任北的脸上爬满了自信的笑容,看到了程亦宣的担忧,“大姐,不相信你三弟么?什么时候这么畏首畏尾了,不像当年的你了。”
听见任北的发问,程亦宣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难道要说刚来时无数次被人算计,无数次遭到别的公子发难,无数次在夜里彷徨迷茫,无数次被人指指点点成功的原因么?
成功的人,明媚的笑下,总有些血泪顺着脸庞流下,让别人略懂,什么叫沧桑和艰难。
想到这些,程亦宣的苦涩顺着心里扩散到脸上,又突然想到怕影响到任北,便转过身去,假装俯视着楼下,任北感觉得出程亦宣的变化,站起身,大大咧咧的把手搭在程亦宣的肩膀上,“忘了老小子教了什么?难过的时候就笑出来,难过会感觉它失败了就逃跑的。”
程亦宣没好气的打掉任北的手,“别当我是小幺,大大咧咧的流氓样!走啦走啦,该去混个脸熟了。”
下了楼,看到了穿的人模狗样的沙云,小正太刘卿,柳画仙,贾宝,任北感觉安心许多,至少自己倒下了,还会有人冲出来扛起旗子。
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一对人儿,汪天松暗下攥了攥拳头,嘴角抹着冷笑,他俩是在挽着手吧,他俩是什么关系?蔡中感觉到身旁的男人突然像老虎战栗起毛的状态,全身上下都在紧张着,蓄势待发,下意识用手拍了拍汪天松的后背,“蔡中,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说名人汇的新主人会是女人么?沙云喜欢程亦宣,他不会让男人靠近,我喜欢程亦宣,我也不会让男人人和她这么亲密。”
蔡中无奈地笑笑,“老毛病了吧,难怪大家都说你的缺点是有着不如周枝城的脑袋,喜欢程亦宣的痴心。”
任北挽着程亦宣的手,戏谑地盯着这个对他满是敌意的男人,不由得扬起了微笑,想起原来程亦宣送任北去军营的时候,任北就能感受到一帮兵痞的敌意,相较于一帮生龙活虎满身壮硕的士兵军官,面前这个长相阴历的男人还是差的不是那么一丁半点,散发着无比的自信,任北挺起本就足够直的腰背,自信满满。
于是,两个同样笑着的男人有了生命中第一次的对视,郎有情妾有意,擦出了爱的火花,如同原子弹在广岛长崎炸开花。
眼前的男人让汪天松嗤笑不已,不高的个头,长得娘娘腔气,头发微长的文艺青年样,这样长相的家伙,不是去做了演员就是做了鸭子,难成什么气候。带着不屑,伸出了手,“我叫汪天松,你只会笑么?笑起来很难看的样子。”
“哦,是汪汪叫的汪么?第一个说我笑难看的家伙喜欢上了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样。”任北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笑意,嘴上更犀利的回击着。
“你信不信这句话被人知道,你会天天每分钟都后悔你天生长了嘴?哪里来的,竟不知道我汪家最重颜面?岂能是你个没家教的人能够侮辱的?”汪天松自然恼火得不行,毕竟损人损到脸上了,也不顾什么文明问题,愤懑地回道。
“汪家要是因为一句玩笑话就来找我麻烦的话,我只能评价成好面子而已。”任北见三言两语就激怒了汪天松,高兴的不行,笑眯眯地回答。
汪天松要是之前对任北的印象是鸭子模样的话,现在就要添上一句,牙尖嘴利。这样的人,汪天松都不想用正眼去看,毫无实干。
程亦宣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斗嘴快变成拳打脚踢的厮斗,暗暗感叹,小三真是个人才,第一天来就惹到郭海心的头号捧哏王庆,没关系,毕竟郭海心再暇眦必报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弟就来和自己叫板,自己还可以保住任北,当着许多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狠揍沙云一顿,没关系,毕竟沙云是任老三爷派过来为任北制造声势的敢死队,关系处于合作的关系,可这汪天松可不是个简单角色,游离在京都的上等社会,本身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加上对自己的爱慕之意,没准会对任北这个初来乍到的外来人做些什么,程亦宣左左右右地算计一番,还是拉开不怕事大的任北,瞪走想要跟上来的汪天松,匆匆挽着任北去见别的公子哥。
汪天松的斗气斗狠劲被程亦宣一个眼神就打消了,这是个特别的女人,刚到京都时,负隅顽抗,仗着一个并不能给她太大帮助的程家,和各个成名已久的少爷名媛们打着交道,即使有时候碰了一鼻子灰,也笑的开怀,直到那一次他俩的第一次见面,他深深被这个风采逼人的少女迷倒,是的,几乎于一见钟情,如同炙热的太阳埋进他已经冰冰凉凉的胸膛,可宴会上的人可不这么想,或许那时候她的狼子野心太过明显,宴会上她被打压的很惨,独自站在窗子前凄凄惨惨地笑着,幽怨地回望他一眼,他没有替她说一句话,毕竟他也不喜欢女人骑在男人的头上的女强人,可那次是他最后一次能藏在她身后的机会,后来不是她骑在自己的头上,就是她无视他,他慌了,害怕这女人越走越远,他在背后使坏,扰乱她的生意,赶走她的合作伙伴,每次都是她盈盈的笑着,越发的妖娆,汪天松能她的笑容越发的冰冷,他才反应过来,应该温柔地去感化她,于是他在京都数一数二的定邦会上,当着所有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示爱,所有宴会上出席的老人全都呆住,全场人都屏息地看向程亦宣,程亦宣举着酒杯摇晃头的模样成了永恒,定邦会上第一个被公开求爱的女人,也是毫不给面子拒绝这一壮举的女人。
汪天松眼神温柔地看着程亦宣款款的姣好背影,苦涩之意从心脏泵出的血液传到四肢五骸,用汪天松十分欣赏的一句话来说,你的心是海,可惜我是只飞鸟。
任北感觉无聊极了,在所有人之间绕了一圈,碰到的公子哥名媛们除了最起码的打招呼,就是恭维的话和轻蔑之意溢于言表,他为自己的计划可笑,这不就是万事俱备?之前还听过程亦宣说名人汇里无庸人,庸人?兜里没有点百八十万零花钱,背后没有个牛叉的爸爸妈妈都算庸人,不是草包的要命,就是装b的要命,第一步的计划用在一帮这样的人身上反而复杂了,直接就收购,还用什么打探?
正当他无聊到要抛硬币猜猜全场有多少个点心时,不经意间瞥见了靠在餐桌上的男人,任北突然有了想掏出刀子的压力,是的,压力,男人托住酒杯杯壁的下方,放在大腿旁,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神跟随着来来回回的人,如果说汪天松的眼神叫蔑视,那么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叫无视,仿佛从他眼前经过的都是衣服或者是空气,只有经过一两个美女的时候,空气中会多出情趣味道十足的内衣内裤,这种人不是经历过战争,就是手掌生杀大权,这样的眼神任北只有老头子和老不正哪里看过,他突然想结识下这个男人。
周枝城正好奇为什么刚路过的美女他从来没睡过时,一个小白脸进入了他的视线,他皱了皱眉,“你是名人汇的新东家吧,请让让,我在看人。”对于男人,周枝城还暂时没有兴趣玩耍一下。
任北听后,不以为然的笑笑,“看你的样子不太喜欢喝这里的红酒?出去喝点烈的?”任北心里没来由的贱笑着,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青年,怎么可能不会喝白酒?
周枝城终于正眼看向了任北,伸出了手,方向却是拉向任北身后的程亦宣的手,“有意思,贾家小子,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和任北老气的打招呼,却坏笑的看着程亦宣渐渐恼火的表情。
“贾束,而且,你碰她的手,我会不太高兴。”话语中带着不爽,任北知道,表面话对于这个男人不会起效果,同时轻轻推走程亦宣,将自己的手放在周枝城的手里,小力地握了握。
“贾束,我喜欢你,你这性子对我胃口,再不济的男人也要让身旁的女人免于灾祸,就冲你这架势,我请你喝三杯。”周枝城有些看不懂这小白脸,不过性格却十分让周枝城欣赏,周枝城自己也在好奇,为什么短短时间里就想和他结识结识。
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心,两个人都想互相结识,谁知,接下来的十年,因为这两个风华绝代又彼此惺惺相惜的男人,整个京都以至于华夏都会对两个人所作的壮举津津乐道。
任北走在最前面,距离着名人汇的大门越来越近,他突然想要转头看看,冥冥之中,他转过头,本来因为笑而眯缝着的大眼睛惊奇的睁开,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和他有着相同的反应,任北的脸又回到了笑容,女人也是,然后,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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