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跟展清越聊了几句,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今天的复健任务便完成了。
回去的车上,展清越感觉到宁秋秋时不时用一副带着悲悯、同情、欲言又止的目光看着他,要不是刚刚去疗养院只是做复健,没有做检查,他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查出了什么不治之症。
等到她再一次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展清越转头看她,见她慌忙避开眼,好笑地说:“被吓到了?”
宁秋秋老实回答:“没见识过,有点不适应。”
“我没事,别担心。”看把人家吓成这样,展清越难得安慰人家。
“你看心理医生就是为了这个?”
“嗯?”展清越没料到宁秋秋还能把这两者联想起来,倒也挺聪明的,他说,“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
宁秋秋追问:“还有别的原因?”
“比如,”展清越看着她,淡淡一笑,说,“昏迷期间被喂了很多奇怪的水,以至于对水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这算哪门子心理阴影,宁秋秋理直气壮,“那还不是为了你!”
“嗯,多谢,”展清越依旧云淡风轻,甚至连语调都没变,“还天天被觊觎隐私。”
宁秋秋:“!!!”
“不是我,我没有!”她哪里觊觎了他的隐私,她就欣赏他美貌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叫……觊觎吧。
这对话已经歪了,他们坐的是观光代步车,晶晶和陈毅坐在后面,光明正大地听雇主和雇主夫人说起过去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都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没出现在这车上。
“别人教的也算。”
别人教,那不是指她妈来那次,让她把他睡了,不行下药什么的……
他果然全部都听到了!宁秋秋顿时红了老脸,恨不得穿越回去给温玲这张从没好过的嘴贴个禁言符。
同时心下悔恨,她没事去关心展清越身心健康干嘛,事实再一次证明,这种人根本不需要!
展清越调戏够了宁秋秋,她就没什么心思去关心他复健的那些事情了,这事情原本就很负能量,展清越心生焦躁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会忍不住想自暴自弃,不想做什么狗屁复健了,站不起来就站不起来,反正现代人也没多少机会用那双金贵的脚。
这些想法在他做一些比较高难度的复健时尤其强烈,甚至有时候会压抑不住不知从哪里来的无名火,忍不住想要对人发泄,为了不让这股无名火燎原,伤害他人,他及时求助心理医生,来安抚平稳他的心态。
这些负能量和垃圾一样,排解掉了就好,没必要让宁秋秋也参与进这种负面情绪里面来,因此跟着心情不愉快。
……
宁秋秋的提案,到了“交稿”当天,依旧只有一个标题。
她甚至都有想找个枪手的想法了。
但估计展清越得要先毙掉她,专业和非专业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差距太大,展清越不可能认不出来的。
对着电脑没灵感,她找了纸和笔,决定先把几个要点列出来,写纸上,再去给它“注入灵魂”,丰满框架,这样子做就比较顺了。
她嫌家里太烦闷,拿了纸笔去院子,院子有一块几十平见宽的草坪,旁边的树荫下有桌椅,草坪便宜了妙妙这只多动症哈士奇,天天在草坪上撒泼打滚,把人家好端端一个草坪都刨秃了。
“……”宁秋秋看着那坑坑洼洼的草坪,觉得以后他们搬走时物业非得找他们索赔一笔。
这会儿,妙妙正在和一只兔子玩具过不去,把那可怜的小玩具翻来覆去地撕咬、甩掉捡回来,玩得可欢。
宁秋秋笑着看了一会,叫它:“妙妙。”
妙妙停下动作,看到是宁秋秋,这只蠢狗非但没有像之前那样飞奔过来蹭她,反而冲她龇牙,发出凶巴巴的叫唤。
宁秋秋被它这警惕地样子唬得愣了一下,之前不是对她挺热情的?难道它是看在展清越的面子上对她热情,现在展清越不在开始暴露本性?
哈士奇智商没那么高吧……
正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跑过来,挡在妙妙和她之间,训斥它:“妙妙,不能凶宁小姐!宁小姐,不好意思,妙妙它跟您不熟,所以眼瞎了,您不要它的生气。”
来人叫晓琴,是这边请的佣人,手脚挺麻利的,人长得也很清秀好看,妙妙由她负责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