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鑫钰还有一点理智,还记得和自己的下属打起来之前先把门关上。
安瓦尔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任由杨鑫钰抓住了他的衣领,看着他的拳头高高举起,却迟迟没有落下。
军部的人又不瞎,都看见了他冲进安瓦尔的办公室。要是等会儿安瓦尔带着伤出去,不出半天军部就会传开,自己这个司令就因为自己的omega和自己的下属独处了一会儿,就对下属撒气,甚至还打人。
能干到这个位置的人,肯定不会傻呵呵地长个cp脑,觉得“他肯定是太爱了才这么做”。他们不会共情爱情不爱情的,只会看见自己的上司是个情绪不稳定把私情带进工作里来的没品alpha,指不定哪天自己也要被莫名其妙天降正义了。
他们当然不会相信随春生真的能和安瓦尔发生点什么。就算之前私下里有对随春生omega身份的质疑,也都随着一等功的通报烟消云散了。他们最多只会觉得两个人天天关上门聊天是要偷偷拉帮结派给上司添堵使绊子,不想给他们听了去告密罢了。
傻子才真情实感磕上司cp,正常人只会把上司八卦当笑料。
“杨司令,你在着急吗?”安瓦尔嘲讽地笑笑,完全没把他当上司,“共妻法案最后要达成的不就是这种局面吗?难道你做事之前连这点后果都没考虑清楚吗?”
随春生看他们两人不会真的打起来,也就放心退到一边看戏了。
“我们之间明明只有利益交换,你这样建立在利益交换之上的感情,又能有多稳固?”杨鑫钰争不过共妻法案的事,因为他在看到随春生被安瓦尔抱着的那一刻才真的后悔答应杨二了。所以他只能用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语在他们之间挑拨离间,只要随春生不喜欢安瓦尔就好,只要他不喜欢,谁都没办法逼迫他。
“我也可以和随副官利益交换,管他喜不喜欢呢,只要提出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就好了,”安瓦尔只管往杨鑫钰心窝子戳,“其他四处的处长都因为杨司令你孤立随副官的态度而还在观望怎么站队,随副官从他们那里找不到一点工作可以完成,也就无从建立威信。但是我可以带着随副官上前线,立军功,我可以带他做所有你不让他做的事。”
安瓦尔说的正是随春生考虑的。他自己不是没有办法出任务,只是总归要更麻烦一点。安瓦尔愿意帮他,让他付出的成本还远远小于自己埋头苦干的成本,他当然选择安瓦尔。
反正银马华都死了,勾搭杨鑫钰一个是勾,再勾搭个安瓦尔也是勾,只要能帮自己迅速立功,增加和军委谈判的筹码,他不在乎。
安瓦尔一席话又把杨鑫钰绕回了原点——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才把随春生推到安瓦尔身边去的,他没有考虑清楚后果,在事情发生后才来后悔,都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杨鑫钰松开了揪着安瓦尔衣领的手,转而握住了随春生的手腕,带着他离开了安瓦尔的办公室。
他的步速算不上慢,随春生没他那么高,要跟上他又不显得太狼狈只能小跑。考虑到刚才安瓦尔一番话已经够刺激他了,随春生觉得等会儿他不适合和杨鑫钰来硬的,应该给两颗甜枣尝尝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杨鑫钰才松开了随春生的手。随春生撩起衣袖看了看,白皙的手腕上果然留下了一道红痕。
杨鑫钰转身正欲质问随春生,一看见他手腕上的红痕,话头又憋了回去。
本来就是自己的问题……是不是不该迁怒他呢?
随春生就是专门给杨鑫钰看的,只有他被戴绿帽的怒火消下去一些,自己才能更好地掌控他的情绪。
见目的已经达到,随春生放下衣袖,整理好表情,抬头望着杨鑫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被omega仰望的杨鑫钰接收到了示弱的信号,怒意又消减了几分。随春生在强装面无表情,但嫣红的眼尾和他无意识摩挲自己手腕的小动作,以及抬头仰望的视角,都显得他现在无比委屈,急需自己的alpha也示弱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