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之后,他也不愿意动筷子,盯着萧峰看了一阵,突然站起身来,道,&ldo;我要走了。&rdo;萧峰还来不及拉住他,清境已经从餐厅里跑得没影了。清境跑出校门去打了出租车去冯锡那里,心想无论如何先和冯锡解释一下,要是冯锡不听解释,那他至少也是努力过的。出租车把他带进小区里,在大门口,职守保安认识他,这才放了出租车进去,到了地方,清境心情抑郁,忘了付钱就要走,被司机叫住,&ldo;喂,小伙子,你还没给钱呢。&rdo;清境愣愣地站在那里,然后又开始摸钱包,发现根本没有带。只好说,&ldo;我忘带了,你等一等,我进去拿钱。&rdo;司机看他住这种地方,知道他不可能没钱,便也没有在意,停车在旁边等。清境按了门铃,好一阵,女佣人才过来开了门,清境要进去,却被女佣人拒之门外,说,&ldo;清境少爷,先生说不准让你进屋。&rdo;清境,&ldo;……&rdo;清境怔愣住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ldo;为什么?&rdo;女佣问,&ldo;你和他吵架了么?&rdo;清境摇摇头。女佣人道,&ldo;那这是怎么回事呢?&rdo;清境默默地不说话,蔫蔫地像只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边司机又在催,&ldo;喂,小伙子,拿钱的赶紧,我还要再去做生意呢。&rdo;清境回头朝他看了一眼,只好对女佣两人说,&ldo;碧姐姐,你先借我五十块钱吧,我要付出租车费。&rdo;女佣赶紧拿了钱给他,清境付了钱之后回过头来继续和女佣说话,&ldo;冯锡真说不让我进去吗?&rdo;女佣点头,&ldo;是真的。&rdo;清境一方面觉得很对不住冯锡,想要挽回和他的关系,另一方面,又为他这样绝情的做法很愤怒,说,&ldo;那让他出来,我有话和他说。&rdo;女佣道,&ldo;先生回来交代了让我们不能再接待你之后就走了。&rdo;清境很惊讶,&ldo;去哪里了?&rdo;女佣道,&ldo;坐车去机场吧,应该是回x市去了。听说是有事情。&rdo;清境很是茫然,一想之后对女佣说,&ldo;之前他坐的李大哥的车回来,我的东西都在车上,你们有搬下来吗?&rdo;女佣点头。清境就说,&ldo;我的那个黑色电脑包当时放在车后座的,你去问一问放到哪里了,能够拿出来给我吗?&rdo;女佣道,&ldo;要不,你自己进来,冯先生不在了,我们不说,他应该不知道你进来过。&rdo;清境却很硬气地道,&ldo;不用了。&rdo;冯锡和他生气,他现在也同样和他生气了,不愿意进屋,说,&ldo;帮我把包拿出来就好了,我不进去。&rdo;女佣人欲言又止,进去找了清境的包出来。里面放着清境的笔电,还有他的钱包手机等物,清境把包检查了一番,就背到背上,说,&ldo;我要走了,拜拜。&rdo;女佣道,&ldo;这就走吗,真不进屋了,何必和冯先生怄气呢。&rdo;清境道,&ldo;没什么,他不让我进去,我才不会进去。&rdo;说着,又和女佣道了别,转身就走了。女佣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清境背着包去了机场,买了最近一班飞机飞去x市,在飞机上时,他一直在发呆,下飞机了站在机场出口心里就一阵凄凉,要是在以前,一定会有冯锡来接他,即使冯锡不来接他,也一定是在期待着他的到来。但现在,他茫然地站在那里,觉得自己不被任何人需要,不由感觉非常凄楚。虽然心里很气恼冯锡的绝情,但是清境想自己还是应该再去好好挽回和他的关系。坐在出租车上,天色已晚,城市里的霓虹闪耀着,却更让清境觉得孤单,从包里拿出手机来,冯锡自从中午离开就没有打电话给他。清境盯着手机看了一阵,按下了冯锡的电话,拿在耳边接听,只听到音乐声不断循环,却没有人接听起来。拨打了一遍,再拨打一遍,冯锡却依然不接。清境让司机把车开到以前冯锡带他住的那座公寓小区门口,天色已经很暗了,他付过账要往小区里去,却被保安拦住,在经过一系列解释之后,依然抵押了证件才被放进去,虽然进了小区,却又被拦在公寓楼下,因是指纹刷卡才能够乘电梯上楼,清境站在那里莫可奈何,什么办法也没有。傻愣愣站了一阵,只好又给冯锡打电话,但他无论怎么打,冯锡只是不接,清境急得要哭了,却又忍住,想要去冯锡父母家里看看,但是一向不大记路的他,根本不知道冯锡父母家的地址。无奈之下,只好又给冯锡的助理翁华胥打电话。清境见翁华胥的时候并不多,不过正好有他的电话,这下给他打电话,虽然并不报太大希望,但总觉得既然来了x市,便不能空手而归。翁华胥接到清境的电话感觉非常诧异,因为他还不知道冯锡和清境生气的事情。清境说,&ldo;你好,请问是翁先生吗?&rdo;翁华胥道,&ldo;是的。清境小公子,你有什么事?&rdo;清境强忍住喉咙里的哽咽,说,&ldo;事情是这样的,我想找冯锡,但是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rdo;翁华胥更觉奇怪,&ldo;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在s城吧。&rdo;清境不知道他是真不知冯锡的行程,或者是他根本是受了冯锡的交代不告诉自己冯锡在哪里。清境说,&ldo;他和我生了气,就自己先回x市来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rdo;翁华胥一阵讶然,想了想才说,&ldo;你给冯先生打电话了吗?&rdo;清境说,&ldo;他不接我的电话。&rdo;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可怜至极。翁华胥道,&ldo;我真不知道冯先生现在在哪里,或者,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你先不要着急,他说不定只是手机没带,所以才没有接你的电话。&rdo;清境忍住眼泪,&ldo;谢谢你了,你打电话问一问他。如果他真是要分手,那就这样吧,如果还愿意听我的解释,我在之前我们住的地方等他。&rdo;清境挂了电话,就坐在小区里楼边水渠上的凉亭里发呆。小区里绿化做得非常好,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水渠里种植的荷花也开了,有着淡淡的荷香。凉亭里夜风习习,很是凉爽,只是免不了会有蚊子。清境在那里坐了一阵,脸上就被蚊子啃了两个包。但是他正是伤心的时候,便也没有精神和蚊子争斗,只是默默地忍受蚊子的欺负。不知道等了多久,清境以为冯锡是不会来了,他想着,要是冯锡不来,他就等到天亮,然后回s城去,要是冯锡来了,他就和他好好解释,愿听不愿听,都在冯锡。清境还从没有在感情里受过如此委屈,一时之间根本毫无准备,心里的傲气让他对冯锡不言一声就做出如此决绝的行为非常怨怼,要是在以前,他定然是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才不乐意来找冯锡,只是现在,他想到以后从此和冯锡毫无瓜葛,不由难受得脑子发晕,以至于晕晕乎乎地跑来找他了。冯锡的确是想给清境以教训的,清境的所作所为几乎是他出生以来让他最受煎熬的事。不过,接了翁华胥的电话,听他说,&ldo;他从s城专门乘飞机来找你,说你不接他的电话,都哭起来了。&rdo;听到这里,冯锡就再也硬不起心肠,其实清境买机票来x市,他就已经知道了清境的行程。翁华胥问,&ldo;你要去找他吗?&rdo;冯锡没有回答翁华胥,挂了电话之后,没有让人开车,就自己开车出发了。进小区时,问了保安,保安把清境的身份证给了冯锡,还说,&ldo;是八点四十三进去的,现在还没有出来。&rdo;冯锡开车进了小区,在停车场停好了车,就根据清境的手机定位去找他。水渠边种着不少花木,盛夏之时,绿叶葱茏,散步的走道通往水渠上的凉亭,冯锡在岸边站定,看到凉亭里坐着一个人,正是清境。清境趴在栏杆上,一动不动。因为光线昏暗,无法看清清境的表情,但是,只要看到他的人,冯锡就知道清境一定是在难过。冯锡迟疑了一阵才慢慢走过去,走到清境的跟前了,清境才迟钝地抬起头来,对上冯锡掩在暗中的面孔,他看不清冯锡的神色,只是这样默默地和他对视。冯锡说,&ldo;走吧,回屋里去。&rdo;清境道,&ldo;不去。&rdo;冯锡怔了一下,&ldo;为什么?&rdo;清境说,&ldo;这里是你的房子,不是我的地方,我不去,就在这里说话。&rdo;冯锡有点生气,&ldo;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走!&rdo;清境被蚊子咬得心里一阵火,一想到冯锡的可恶之处,便抛弃了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大声反驳道,&ldo;你凭什么命令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不说一声就走了,还不让我进屋,是你自己不让我进屋的,现在我为什么要跟着你走!&rdo;冯锡,&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