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尧他……和以前有点儿不一样了。”易九臣说道这里,无奈的笑了笑,“不过其他还好。”宁竟瑶静静的听着易九臣说话,不置可否。等易九臣发现一直是自己在说话,而宁竟瑶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后,才不好意思的垂下眼,挠了挠头,笑道:“呵呵……你看我,许久没有遇到你,话比较多。”其实哪里是许久没有遇到宁竟瑶,是许久没有这么放松的和一个朋友见面,或者可以说是许久没有和除了白尧以外的人说话,所以难免这样。宁竟瑶摇摇头:“没什么,我也有很多话想和你说。”被男人这么安慰着,易九臣方才明显掩饰和躲闪的目光才消失,然后两人就这样聊了一炷香的时间,宁竟瑶看得出来易九臣不太想走,但是却像是时间不够了似的急忙道别然后离开,宁竟瑶站起来送他走,无意间便看见对方后颈露出的密密麻麻的咬痕……待易九臣的背影缓慢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宁竟瑶才将门合上,再次来到窗边,看着窗外那些红到耀眼的绸缎和随着微风散开的流苏,还有那不知什么时候摆满了四周的开的正盛的象牙红,眸色明暗不定。忽然,房门被打开,男人还未回头,就有人贴在他的耳边说话,道:“王爷在看什么?”宁竟瑶感到腰上被轻轻的环着,耳边是温热的呼吸,有些不自在的颤了眼睫,却没有躲开,道:“看喜事。”“哦,何人喜事?”青年音色一下子高了些,带着些许笑意。宁竟瑶这才转身,不意外的透过青年的肩头看见几个丫鬟将一身凤冠霞帔挂在衣架上,淡淡道:“我的……”邹祭天听到回答,也不诧异男人是如何知晓的,牵起男人的手就放在脸颊上轻蹭了几下,目光灼灼的看着男人,说:“那王爷可有什么要和祭天说的?”男人刚要说话,却是发现手被青年捏的越来越紧,笑意也淡了些,眸色深邃而随着他的沉默渐渐染上些阴霾。“这喜服裙摆太长,我不喜欢。”宁竟瑶说出的话竟叫青年一愣,“还有,你捏疼我了。”邹祭天顿了一下才松开一些,然后眯着眼睛亲吻男人的指尖,半天都不放,声音充满磁性:“好,我马上让人改。”说罢舌尖还舔过男人的手背,没有方才的强势,“还疼么?”男人摇头,脸上看不出喜恶,阳光从身后照耀在他的身上,将那一头青丝打上一圈的亮色,显得格外柔和。这边暂时风平浪静,另一边却还在潮湿阴暗的黑暗里日渐崩坏着……在这城堡最北的顶楼房间里,燃着的香料都无法掩盖那浓厚的麝香味,漆黑的房间里一丝阳光都无法照射进来。易九臣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轻轻的推开房门,尽量不想吵醒床上灰白头发的青年,结果却刚进来,转身将门关上的时候,身后猛的贴紧一个胸膛,双手以几乎扭曲的姿势被擒住,整个人撞在门上!“啊——!”易九臣感觉双手手腕快要碎掉,头皮一阵发麻,却还是平静着声音,说,“白尧……你好好多天都没有休息了,再去睡一会儿吧,我、我刚才是有事才离开的,你……”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将门上好几道铁栓插上,一把将男子扛起,打断了男子的话,把易九臣扔在床上,赤裸的身子立马压了上去,并迅速把男子也脱了个精光,近乎残忍的没有任何扩张就掰开了男子的双臀从背后捅入!男子闷哼着,眼前一黑,从来没有好过的后穴传来阵阵撕裂的疼痛,他难受的躺在青年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抽着气说:“好了,白尧,我们又在一起了,你好好休息吧,我陪着你的。”白尧头抵在男子的颈上,下身刁钻的恨不得将两个饱满的囊袋都塞进去的顶的很深,并没有抽动,而是闭上那血色满布的眼,声音像是在克制着,有些沙哑,道:“没有下次了。”:主导以前在来北桐的官道旁边有个易守难攻的贼窝,臭名昭著,强盗头子便是那武功阴损被通缉了好多年的寇一霸。这名字听着熟悉,宁竟瑶不稍片刻便想起来了。男人听易九臣说,这白顶山上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从那儿贼窝里面来的,当初祸害一方的寇一霸在几年前被五马分尸,每个肢体都被悬挂在他那寨子的四周将近一周不敢有人去取下来,后来整个寨子都被人迁移到了这山上来,成了个新的土匪窝。当然,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最近很是猖獗的邪教总据点,也是在这白顶山上,也就是说,宁竟瑶住的这个地方不但是个贼窝还随便抓一个就是邪教的人。这里的邪教和宁竟瑶认知里的不太一样,他们聚集在一起并没有尊卑,却是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想要天下大乱。他们光是看着人们流离失所,看到血腥,看到哀嚎遍野就猖狂大笑,然后在乱世里肆意妄为。他们见不得别人过的好,偏要看到满世界的灰暗才觉得满足。而他们这些人却都以强者为上,于是在一次巧合,找到了白尧并以他为首。易九臣说他原本不想再回到北桐的,但是白尧偏要回来……宁竟瑶当即就明白了北桐城为何气氛如此奇怪了。男人和易九臣聊了一会儿,易九臣说话不像以前随意,有些事情大概难以启齿也不想说,于是含含糊糊,但却还是被宁竟瑶猜了个明明白白。他基本上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这么些人上山来,都是来参加邹祭天这现任土匪头子的成亲大典的。下面那些人也都传他们的头儿从东明城抢了个压寨夫人,个个都还在猜测抢的是哪家大家闺秀。对此宁竟瑶则觉得好笑。易九臣说只要男人点头,有个方法可以下山,在山下某个地方埋着不少银两,那些够男人后半辈子的生活。但是宁竟瑶当时没有点头,且不说他还有一些顾虑,更多的,却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某个画面……画面上是许久以前的宁王府。男人一直记得自己落水后还是被邹祭天救上来的,当时刚出池塘的时候,他醒过一会儿,浑身湿哒哒的少年眸底是他的倒影,发梢的水珠滴滴答答的打在地面,睫毛也都粘连成簇状,像是野兽般的瞳孔里有点不解和难过。当时的少年对着已经什么都不记得,头脑开始不清醒的他说:“王爷,你是想要一个成亲大典么?”“我可以给你啊……”“等我长大,不好么?”不知为何,宁竟瑶忽的想起这个,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感觉,有点酸楚还有些暖意,而之后等邹祭天亲吻他手背的时候,男人就总是觉得从对方唇瓣上传到他手背的温度开始让人不忍忽视。可是宁竟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青年如此对待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唯一有的,只有他这副‘不完整’的身体了,如果邹祭天想要的话…………无数炮仗声哄的响起,噼里啪啦将炮竹炸开,散的到处都是红色的小壳子,烟雾一股股的升上天空,从山下移植上来装在大大的盆子里的树木也摇摆着树叶哗啦啦的直响。祝贺声和笑声充满了整个礼堂,不少来客都互相讨论着,恨不得现在就看看那新娘子长什么样子。当一对新人从里屋出来,年轻俊美的寨主温柔的笑着牵着新娘子的手,新娘子脸上没有什么太过浓艳的妆,就连发式都简单无比,只有那身上穿着的红色长袍华丽无比,衬得新娘肤色同那手腕上的玉镯一样白皙剔透。“妈的,寨主果然眼光非凡,夫人这身段果真是……啧啧。”有人在下面小声的谈论。“可这夫人是不是高了些?”“我觉得不止是高……”有的人则饶有兴趣的笑了,“而且还面熟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