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展开手一看,是只青铜铸的老虎,令我不解的是这老虎只有一半,而且空腹,腹上面隐隐约约还有几行字。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但小马叔如此喜欢,一定有它道理。当下,只好老老实实请教道:“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东西,这究竟是什么宝贝啊?”
小马叔见我面上不似作伪,叹了口气道:“这个东西,我也只是在西安博物馆中见过,这东西叫‘虎符’!是调兵遣将的信物。那个墓主,应该是秦国的大将!”
我掂着手中的‘虎符’,不解地问道:“既是调兵的信物,,怎么只有半个啊?”
“问的好,你来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说着话,他拿起布子用力在虎符上擦拭了几下。我定睛看时,只见虎身上籀有错金字数行,写的是“兵甲之符,右在君、左在【】,凡兴士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君符,乃敢行之。燔燧事,虽母(毋)会符,行之殹。”
除了其中一字涣漫不清之外,其它的字都清晰可辨。见我还在辨认,小马叔笑道:“这虎符是一分为二的,地方将领只持有左半部分,右面的一半掌握在君王手中的。只有两片对在一起相符合才可以调兵遣将,只有一片,不过是块破铜而已。那个字,我认的一个下午了,都没有瞅出个子丑寅卯来。西安博物馆藏的那件是个‘杜’字,这个似乎是个郑字,又好象不是、、、”
见我听的兴趣盎然却不置可否,小马叔有点沉不住气了。他索性打开窗户说亮话,道:“据我所知,秦代虎符存世的仅数枚而已,其中品相最好的一枚还是在法国巴黎。国家历史博物馆有一件,西安历史博物馆有一件,周至县文化馆有一件。这其中,周至县所藏也是真伪莫辨。据说郭沫若当年在重庆,在地摊了淘到一件虎符,此事真假不得而知。我想,你手中的这一件应该是第五件了。如此珍贵的东西,我不愿意让它流落到国外去。因此想和你商量商量,这件东西只当是你我都没有看到。你以为如何?”
说着话,把茶几上的那件玉环拿起来塞在我的手中,顺手取走了我手中的青铜虎符。
见他目不转睛的望着我,我略一沉吟,把那玉环接在手中,沉声道:“如此珍贵的东西,是不应该流失到海外的。”
小马叔喜形于色,笑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见我用的摩挲着那玉环,他从身上摸出一根彩绳递过来,道:“把它系好,贴身戴着吧。”
说着吟道:“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忘了告诉你,玉环还有一层其它含意,‘环’与‘还’谐音,有回来归来之意。我们两人相识,也是缘分。玉环结下的善缘,预示着将来你我之间还会有合作的!”
我把玉环戴在颈间,轻轻一笑,道:“想当年范曾所举的是‘玦’,因此刘邦得以安然闯过鸿门宴的。”
小马叔听了面上一怔,顷刻间又回复了正常,道:“项羽有一范曾而不肯用,所以失天下。刘邦善用人,所以开汉家天下三百余年的。”
说完望了我,心照不宣的一笑,低头又去看一柄青铜梳子了。
接下来,我一边梳理把玩从墓室中带出来的东西,一边静听小马叔侃侃而谈。
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然大亮。
一觉睡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师叔打了个电话。当师叔听到消息,也很欣慰。电话里叮嘱我好好休息,有时间可以多到西安的博物馆中去逛逛。
一连数天,每天晚上我都和小马叔整理这些东西,分类装箱。白天除了睡觉,就是到博物馆中浏览学习。
每到下午,外甥子就自告奋勇地要做我的导游,开着面包车带我到西安的旅游景点去游玩,还带我吃了一顿老孙家的羊肉泡馍。当我付钱时,他抢着埋单,差点因此而和我红了脸。就连称呼也把‘马’字省了,直接左一个‘哥’、右一个‘哥’的叫的别提多亲热了。
一个星期后,师叔独自一人驾车来到了西安。仔细检验了东西后,师叔递给小马叔一个密码箱。
小马叔没有打箱子,只是随手把它丢在了工具箱当中。一边和师叔闲话着,一边看我和外甥装车。
当我们离开时,小马叔只是淡淡地对师叔和我道声“珍重”,外甥子则一直把我送到外面,车子去的远了,仍站在夜色中挥着手。
几个小时后,车子就返回了洛阳。师叔并没有回戢古阁,而是驱车直奔郊区的一个工业园区。车子直接开到了一座建筑的地下停车场,东西全放在了那里的一间办公室中。
见我一脸的问号,师叔也不解释。一路上,师叔不提三彪乡的事情,我也强忍着没有开口询问。
车子驶出园区已经是旭日东升,师叔脸上的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一边开车,一边自言自语道:“你离开三彪乡的第三天,欧阳他们就走露了风声。幸亏几个人腿脚利索,才没有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