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说:“那……行,你在这边忙吧,我去把那边拾掇了。”
眼看能给老婆交差了,徐虎欢天喜地,大刀阔斧翻起地来——还是没没种上菜的那块地,不过现在已经松松软软的,马上就是块好地了。
徐虎夸赞说:“你还真能耐!当初这地都没人愿意种,连一队都不要,你咋给收拾成这样的?”
黎麦得意说:“多下点功夫就成。”
徐虎不依不饶问她下的啥功夫,回头自己也用用。黎麦正跟他说呢,突然他一转头,冲着那边野草丛里喊:“哎!谁在那呢?”
黎麦一惊,下意识就看去,那正是谷子从前常来的方向。
果然看见个乱蓬蓬的小脑袋,正窝在草丛里看他们。一听徐虎喊,立刻就飞似的跑了。
徐虎是个一根筋儿的,见不得这种“鬼鬼祟祟”,一见就觉得肯定不是好人,于是拎了锄头就要追上去。黎麦赶紧拦住他,一边去看谷子跑远了没有,说:“哎哎哎徐伯伯你等下,那不是谷子吗?”
徐虎一愣:“啥谷子?”
黎麦说:“你们不是都喊他小傻子吗?”
徐虎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说:“哦,是他!他咋恁疯哩,没事儿跑这来干啥,别是看上你了吧!”
黎麦一愣,欲言又止。最后心里乱七八糟的,低声说:“我先去把地整了,等下还得去看看学校。”
徐虎一想也是,说:“整修学校是徐队长主持的,那肯定出不了差错!你放心!徐镇江可算是个好男人!”
黎麦可真是巴不得徐虎别说话了。他嗓门又大,她自己都难得觉得有点臊了。
一边种地,一边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徐镇江,一会儿又是谷子。
好容易地里整完了,黎麦下了山,去了村南头的小学校。
徐江村这所小学,建起来也就有五六年时间,别说是桌椅黑板之类的设施了,就连老师都统共只有徐林一个半吊子。
旧窑破败,几欲倒塌,里头有一大张给学生坐的旧炕,和一个立在前头当黑板的土板,粉笔则是用树枝代替,黎麦不禁感叹:要不是徐镇江说这就是个学校,她可能只当这儿是一间没人用的仓库。
是该修整修整了。
黎麦来时,徐镇江正指点比划着,大马金刀冲在最前面,先要把那座旧炕挫掉,腾出地方放几个正经书桌凳子——全是从村民家里凑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