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没能治愈她,但让她变得麻木,有时她站在俞清逸的墓前,已经没有感觉了。
对于俞清逸这三个字,她最后一次感到难以承受的悲伤,是19年的四月,清明时节。
她去维也纳,给俞清逸扫墓。
她是从新加坡出发的,没能买到直飞,只得先飞到苏黎世,再转机去维也纳。飞往苏黎世的航班上,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老先生。
他用遇见同道中人的语气问她,此番去瑞士,是不是为了参加日内瓦的腕表展会。
温沐歆茫然地摇头,日内瓦有表展吗?她听都没有听过。
老先生看着她腕上的那块军表,绅士一笑,说抱歉,是他莽撞了。
温沐歆追随他的目光,抬起了手腕,她的语调很温情,“我爱人送给我的”
老先生见她不介意谈论,便也开了话匣,说看到她的表,还以为她钟爱腕表收藏。
温沐歆这才知道,对方是一位钟表媒体人。
原来俞清逸送给她的表,曾凭借背后伤情的历史,在表圈拍出过千万级的高价。
军表最初的主人,是二战时期,一位奥地利纳粹军官。
希特勒战败后,军官被判处死刑。
行刑前,他将手表送给了一位犹太少女,象征,无法言说的爱。
“信仰已败,真爱永存”,老人说。
(全文完)
仅以此篇献给我最重要的朋友,愿在苏黎世的新生活,万事胜意。
番外
到底是从哪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
不知道,早想不起来了。
只知道自己年少懵懂的幻想,青春强烈的悸动,成熟隐忍的守候,都是为她。
有朋友替他不值,“这么多年她眼睛里有过你吗,你就这么在旁边巴巴看着,心里不难受?”
还真就没多难受。
可能是他从小到大,始终这么巴巴看着,看习惯了。他对她没有那种占有的情绪在,她值得被爱,所以挺多人爱,正常。她过得好就行。
有人说他无私到吓人,“唐桐庭,你这可不是爱情,爱情不是你这样”
那爱情是什么样?也没人教过他啊,他只有温沐歆一个。
其实挺多人为这事笑话他的,说他没出息,要一棵歪脖树吊死。
怪他吗?他十三岁就认识她了,十三啊,遇上她这种人,简直渡劫好吗。那话怎么说来着?对,年少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还挺有道理的。
他信这句话,不代表所有人都信。周围的兄弟总劝,“你就是没见过世面,说不定开开荤,立马就把她忘了”
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