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湾这个名字,温沐歆心脏猛地被揪紧。她如今极度回避同俞清逸有关的一切,生怕听到半点不想听到的消息。
可退婚毕竟是大事,温沐歆犹豫再三,还是搭了茬,问安瑶,“为什么要退婚呢”
“没什么理由,就是厌了吧,他们本来也不太合适”
人与人总会莫名其妙的相聚,又不知不觉的走散。缘分,其实是很脆弱的东西。温沐歆不无感慨着点点头,抿一小口酒,继续打量周遭的人群。
她忽而想起什么似的,问怎么不见谢嘉鑫。
谢嘉鑫毕竟是安瑶老板,安瑶只能照章办事着答复,“他有事,回纽约了”
温沐歆未再追问,她看着被人群好一顿纠缠的安一舶,问安瑶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明年开春就准备办了,他家里着急得厉害”
安瑶说男人三十一枝花这种狗屁在安家根本不通,男过三十不成家就是下等人,玩命催他。
温沐歆愣愣神,“他都过三十了?”
她如今对时间的概念很模糊,连自己的年纪都要反应好半晌,何况安一舶的。
安瑶给她一个爆栗,“你寻思啥呢,还当他青春正少年呢?你清醒点,正少年的在那呢”,安瑶指指不远处在喝矿泉水的唐桐庭。
二十出头的年纪,哪怕喝瓶水都是有势气的。
温沐歆曾经不懂老人常说的精气神儿是什么,近两年,隐隐约约也懂了。
没有人能永远青春,但永远有人正青春。
挺好,温沐歆笑了笑。
她垂眸沉默着,想从前。
那年跨年派对上,俞清逸抱着她,要旁边人掐烟。
那会他才二十七吧。当时没觉着他年轻,但现在想想,是真的很年轻。
温沐歆用现在的心态再去看那时候的俞清逸,居然生出种年少有为的感慨。
挺了不起的一个人。
她一面感慨时间飞逝,一面捎带想了想以后,再过几天,她都要二十九了。
温沐歆下意识抚摸腕骨上的军表,胸中有难言的温情。这块表是他们最后一面里,他碰过的最后一样东西。她每次摩挲时,都会觉得他还很近。
温沐歆突然想起俞清逸曾经很喜欢摩挲他那块鹦鹉螺,会是一样的原因吗?她下意识摇摇头,哪会呢,他同他母亲虽说不常见,但哪至于是最后一面。
温沐歆不愿再深纠进关于俞清逸的情绪里,她呼两口气,漠然看着派对里的人群。
毫无征兆的,她想起了林曲修。那个总喜欢跟在安瑶身后,瑶哥瑶哥唤着的男孩,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