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夜晚,她坐在首都机场的登机闸口,失魂落魄。
她鬼使神差给俞清逸拨个电话,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问她怎么听起来心情不好。
“事情处理的顺利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就是想说。
俞清逸说一切都好,问她想不想要礼物。
温沐歆麻木地说没有想要的,“我周日晚上回北京,你能接我吗”
他心里快速捋一下手头的事,行程太紧,“……应该不能”
俞清逸见她失常,想安抚几句,自己确实有急事,也不是非要躲她家人。
可他最终还是沉默,难道就真的坦坦荡荡,半点都没刻意在躲么。
飞机下降前,机身剧烈抖动,温沐歆望向窗外厚重阴郁的云层,心里竟是无动于衷。
明天是暴雨滂沱,还是艳阳高照,可能自己也没那么在乎。
温沐歆在凌晨的细雨里,落地上海。
她融入下机的旅客,被人潮推搡到行李转盘。
温沐歆有点走神,箱子在传送带上过两转,都没发现。
她机械地取下行李,行尸走肉般往外走。接机大厅分外吵嚷,人间到处是烟火,都与她无关。
突然,她被人拉住,“姐姐,你要去哪”
唐桐庭头戴棒球帽,脖颈挂个耳机,笑得比四月天还好看。
温沐歆怔怔偏头,差点忘了,他说会来接她,“安瑶呢”
唐桐庭接过她的行李,“在酒店安顿奶奶他们,没一起过来”
提到家人,她终于回神,深吸一口,仿佛重新适应活着的感觉,“走吧”
唐桐庭没着急发动车,趴在方向盘上,歪头看她,坏心眼着打小报告,“瑶哥趁你不在,对温阿姨说你好多坏话”
小小年纪就会挑拨离间,温沐歆拍他帽檐,“哪学的这一套,谁教你的”
唐桐庭救火似的,把帽檐摆正,不许她碰。
“帽子里又没藏钱?躲什么?”她装腔作势,故意冷脸,要他摘下来。
“不摘你还能弄死我不成……”他小声嘀咕,缩缩脖子。
“看来你是真想找死?”温沐歆说完就要抬手打。
车内封闭,他无处可躲,见形势不好,赶忙丢盔弃甲,“摘,我摘”
唐桐庭灰溜溜脱掉棒球帽,露出狗啃般的刘海。
看着他额前的参差不齐,她噗哧笑出来,阴阳怪气逗他,“原来没藏钱,藏了只狗啊”
唐桐庭理理额前的碎发,抬眼吹口气,对她做个小狗呲牙的动作。
见她幸灾乐祸得前仰后合,不似刚下机时的低落,唐桐庭这才发动汽车,往市区驶去。
唐桐庭开到酒店,放下行李,笑着冲她摆摆手,“进去吧姐姐”,他要她快去看奶奶。
见到老人时,温沐歆止不住心疼,“奶奶你怎么瘦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