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之时,清音还未醒,她头朝向外,嘴巴微嘟起,冥帝自行脱下衣衫上塌。自从清音侍寝之后,就因为她的一句睡觉不喜欢有人守着,冥帝便撤下了所有的丫鬟太监。他上塌,拥着清音入怀。一个翻身,落在了女子的小腹之上。那里,一如先前的平坦。冥帝皱眉,将嘴凑到清音耳畔,“清音。。。。。,朕一切都准备好了”眸中,划过不为人知的复杂,谁也看不透,他深邃至极的眸中,到底藏着什么。清音睡得香甜,她不自主的将背往他胸膛前靠去,睫毛闪了一下,便迅速恢复原状。“现在,就只差你这里了”冥帝窝进她的颈项,左手,在她小腹处打着转,不忍惊醒她的睡颜,冥帝放柔了动作,轻轻抚摸着。他抬起手肘,将她面向自己搂着,习惯的,让清音的脑袋靠在自己的心口之上,那里,空的厉害。只有清音枕着,他才会有那种真实感,她在自己的怀里,她,就睡在自己的旁边,触手可及。心跳,一下,一下,随着他有力的起伏,清音的脑袋便也微微动着,小手不安分的“啪”一下打在了冥帝的下巴上。男子一怔,好看的下巴上泛着些微的痛楚。这睡相。冥帝拉下她落在自己肩上的小手,放在掌心轻揉,她吃痒的呢喃一声,便继续睡着。薄唇开出笑颜,冥帝不知,此刻的他,笑起来竟没有了丝毫的戾气,一笑,倾天地。夜,无痕。清音睡得级舒服,她动下身,眨着眼睛便醒了过来。头上,她不用抬头便知道是冥帝那沉稳的呼吸声。清音安静的趴了一回,这才撑起身子,慢慢的将冥帝的手臂拉了下去。口渴的厉害,想要下去喝口水。脚刚踩到地面,清音便迅速的缩了回来。这她极目望去,见明黄色彩的寝殿内,摆满了大小各异,颜色迥异的花灯。凡是上头能挂的,地上能摆的,满满的,甚至连走路的道都没有了。清音何止是惊诧,她口难开,心里的感觉,更是形容不出来。不只。。。。是甜。突然,腰上一紧,男子特有的邪魅之气靠了上来,热源,散在她敏感的耳垂边上,“喜欢么?”清音说着喜欢点了点头。她刚要转过脑袋,冥帝便制止道,“不要转头,我,你不是天天见么?昨夜,我可是觉得你对这些彩灯,比对我更有兴趣呢?”清音虽然没有看见冥帝的表情,但却能才出来。她笑着,眼里的温热也逼了回去,“皇上就长一个样,可是那些灯不一样啊,你看,那个,那个,还有那边那个。。。。”清音乐此不疲的一一指给冥帝看,“多好看啊。”说完,自己便大声笑出了口,“皇上自己说,哪个好看?”身后,冥帝的呼吸声不再急促。她靠在冥帝的肩头上,喉间一紧,闭上了眼睛,“谢谢你。”男子侧目望向她,此时的清音收回了笑意,一脸认真,片刻之后她睁开眼,对上冥帝,“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冥帝倒是被她突然的话语及含情的眼神给看的说不出话来,他望向一地的旖旎语气镇定,将那展露出来的心虚,给压了下去,“你要什么,朕便会给你什么。”清音再度闭上眼,她浅笑,握住了冥帝的手,此刻,只有满足,什么都不想要了。荼糜转眼间,春暖花开,真正的,春天来临了。清音没有再见过冥帝发病,就算是初九那特殊的日子,他也没有再要找处子来侍寝了。她暗暗的希望,以后都不要发病,这样平静而甜蜜的日子,她不想就这般被打碎了。每次,冥帝都会在醒来的清晨缠着她,让她就呆在自己的寝殿,不要出去。可,清音却执意,她想起了妖妃对自己虽说的话,血奴,便是要终生为奴,不得违背的。虽然她也不信,甚至觉得荒谬,但是在目睹了冥帝身上的蛇形之时,她便怕了,不敢逆天而行。清音每天喝下去的药,让她的胃里老师禁不住的打着滚,而且,总要在冥帝那里喝过之后,回圣心殿再喝上一碗。嘴巴将妖妃未用完的早膳送回御膳房,走出来时,便觉全身虚热,她睁眼望去,只见那高挂而起的朝阳,没有了先前的红亮,倒是如一团火,在半空中烧灸着。“真是奇怪的天,”清音笑声嘟囔,那火球,让人忍不住汗流浃背,“这部冬天才过去嘛”。她放下遮在额前的手,望着自己身撒谎女干的穿着,看来,是自己穿太多了呢。清音走入园子,她捡了一块干净的地,席地而坐,双膝曲起,将脑袋惬意的枕在了上头。头偏着,阳光尽数打在了她娇嫩的小脸上面,忽的,便是眼前一暗。清音下意识的睁眼望去,一抹矮小的身影,正好挡住了那炽烈。“音姐姐”。墨雪歪着头,甜美的唤出了口。清音笑着拉住她的小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雪雪怎么来这里了?”“我刚打这经过,就见你一人趴在这里,以为你怎么了呢?”她嘟着小嘴,凑近清音的眼帘,仔细看了看,“我知道了,音姐姐你偷懒”。清音被她一脸的认真给逗笑了,她酷齿笑开了,星眸闪动,“对啊,音姐姐偷懒”。墨雪听闻,便好不生疏的头靠在了清音的肩上,“音姐姐,为什么人家叫你血奴啊?”童言无忌,随口的一说,倒是让清音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我自己都不知道,大概,是天意注定吧”。“什么是天意啊?”墨雪却是追问到底,她好奇的竖起耳朵,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清音无言以对,这样的问题,自己倒真是回答不出来。脚步声,急促的穿了过来。墨雪还是舒服的趴在自己的肩上,清音寻声望去,便看见了一跳白净灵抹。素色的衣裙,飞扬在满院子的花红嫩绿中,紫色的鸠尾,橙色的单枝虞美人,簇拥着她的一路走来。随着她的衣服飞绝,那白色的裙摆处,已经沾染上了各色花瓣的芬芳馥郁,清音忙的起身,拉了拉毫无察觉的墨雪,“奴婢见过公主”。墨雪吃惊,许是第一次见着灵茉,见清音跪下,也忙的学着她的样,磕起了头,“奴婢见过公主”。灵茉冷睨向地上的二人,“皇宫里面,都养着些闲人吗?”清音一听,便忙的磕下头,“奴婢这就会养心殿去”。暗暗叫苦早知道就呆在殿内,不要出来了。灵茉本看着清音就来气,她唇角笑开,眼神极冷,“不用了,本公主手上倒是有件差事让你们做呢,反正你也是闲着”。她不以为然的镀到两人身侧的假山群,望上面一靠,身上慵懒的拉开。“公主请吩咐,”清音借着散下的碎发,向墨雪递了个颜色,示意她不要讲话,以免添乱。墨雪一见灵茉便吓的说都说不出来了,在棺中沉睡了三年,她的肤色仍旧呈现出出棺时的那般透明幽白,今日的阳光大好,看上去便躺加苍白了。她乖顺的点了点头,下跪的姿势一点不敢懈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灵茉见她二人一副战战柯柯的样子,心情便跟着好转,没有先前那般阴郁了。“嗯”。她揉姨一扬,带动手上的紫色铃铛,发出阵阵清脆的悦耳声,“本公主看不惯这些花花草草的,你们给本公主拔了。”清音惊愕的朝着周边望去,这园子,自己走都要走上个把时辰。“还有。”灵茉似是还嫌不够,她小脸透着一股狡猾,望向清音撑在身侧的双手,“拔的时候,得用你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