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若有所思,嘴角慢慢的漾开,一手指了指双双,“你,喝了它”。语气轻松,那么的漫不经心,“朕要看看,是不是真是这个汤有问题”。原先下跪的身子猛的绷直,双双惧怕的向后缩去,“不要,皇上……,奴婢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奴婢吧……”。冥帝无心再纠缠下去,“福公公,喂她喝下去”。“是”,福公公上前,端起了桌上的碗。“不要,不要过来……”,双双急忙向后退去,身子忽的一倒,便撞在了清音身上,“清音,救我……救我”。手臂被害怕的抓住剧烈摇晃着,清音内疚的握住她的手,望向冥帝,“皇上,您就绕了双双把”。男子却是并不加以理睬,转身回到榻前,望着沉睡的妖妃。看着福公公一步步逼近,双双退无可退,只是不断地挥舞着两手,手上拿着碗,福公公朝着一旁的两名侍卫递了个眼色。下一瞬,便一人一边,按住了她的肩膀。“福公公……”,清音直起上半身,便见他望了自己一眼,轻声说道,“音姑娘,不要忤逆了皇上,那样,对谁都不好”。说完话,便猛的攥住双双的下巴,将碗口对准她的唇间,灌了下去。女子确实死死不肯松口,福公公灌了许久,已是大汗淋漓。时间浪费的够多了,福公公双手死死的卡住她的双颊,用力握了下去,双双疼的微微张开嘴,那汤便被趁机灌了下去。“给他留一点,”冥帝并未回头,只是扔下一句。“是,”福公公收回手,便将那碗汤放回了桌上,身后,那两名侍卫也放开了手。双双将手卡在喉间,不断的干呕着,脸色更是苍白,想来是吓得不轻。“你敢吐出来,朕这就要了你的脑袋……”,冥帝高大的身影压住女子半个身子,“乖乖的,朕不会让你受苦的”。声音邪肆蛊惑,双双果真放开了手,那嘤嘤的啼哭之声,被压抑在喉间,随着双肩的抖动,而被强制咽下。清音紧张得盯着两人,见她并无异样,这才微微吐了口气。过了许久,双双的神色才恢复了几分,身子并无不适,却也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信息。冥帝面无表情的坐在榻前,那名御医更是忐忑不安,紧紧的盯着双双的反应。一屋子的沉闷,过了不久,清音只见眼前一晃,双双竟是倒在了自己的身前,面目祥和,同睡着了般。“皇上,”御医惊唤,果然是那碗汤有问题。冥帝的视线落在了桌上,“庞御医,接下来,便是你的事了”。“是,”御医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根银针,针端没入仅剩的汤碗中,片刻取出,仍是通体血量,未见丝毫异常。眸光中划过一丝惊诧,握着银针的手也轻轻抖动了起来,凑到鼻翼前轻嗅,指尖拈起残液,却并未发现丝毫异常。庞御医心越来越急,反反复复,不敢遗漏分毫。清音紧张得紧握双手,指尖插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皇……皇上,”眸中的一丝希翼被狠狠抽光,男子膝下一软,便跪了下去,“臣,无能为力”。“庞御医……”,冥帝慵懒起身,一步步向前,魅惑的气息,越缠越紧,“朕给了机会,你就给朕这几字?”“皇上,娘娘是给人下了药,只是这药,一入汤水即溶,臣根本……,找不出医治的配方”,忐忑讲出,男子已是一身冷汗,双手更加不知应该放在哪。清音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双双,还有榻上的妖妃,那药,竟是这般厉害,抬起头,却见冥帝一脚正踹在庞御医的肩上,“废物”。这是清音第一次见他动怒,脸上,虽然看不出分毫,只是那一脚,却让男子猛的重创,嘴角溢出了猩红。她知道副祭司同意嬷嬷得了手,却还是不敢告诉冥帝,自己无凭无据,就算信了又怎样,对方若是执意,只能将妖妃陷入更为尴尬的地步。“皇上,给臣一点时间,”庞御医慌忙的争取,一手握在肩胛之处,“臣一定不负皇恩”。冥帝冷哼,望向床榻之上的药费,“朕给你时间,又由谁来给妖妃时间?”“皇上,”庞御医惊骇,猛的一手拉住了冥帝袍角,“皇上饶命……”。眸中快速的隐过一丝厌恶,右手,放在他的脑袋上面。清音只觉这一幕异常的熟悉,冥帝的身影,再度与那皇尊重叠在了一起。只见他五指紧收,啪的一声,击在了男子的天灵盖上,丧命当场。清音不可思议的圆睁着眼,从这个角度望去,那坚毅的下巴,竟是同那皇尊面具下露出的毫无异处,就连那一掌,也同样充满嗜血暴戾。庞御医颓败的倒在地上,几名丫鬟早已吓的瑟缩成一团,只有清音,睁大着眼,紧紧盯着冥帝。收回手,申请木然的扫了地上的男子一眼,冥帝一回头,便对上了清音。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缓缓逼近。深邃的眸中,带着几分探究,“怎么了,清音?”猛的一个激灵,清音咽了咽口水,“奴……奴婢……,担心妖妃娘娘”。冥帝知道她在躲闪,凛冽的眸光冷冷滑过,“福公公,请御医来”。“是,”福公公招呼一旁的侍卫,将地上的男子拖了下去,脸上,波澜不惊,丝毫没有一丝震惊,哪怕是惧意。御医来了一拨又一拨,地上的人,也是越跪越多。最后,就连梵祭祀同副祭祀都来了。两人站在冥帝的身侧,不发一语。清音抬头望向风擎燃,只见他脸色平和,双手放在身侧,一旁的梵祭司,则是申请焦虑的望向榻上。御医全是束手无策,冥帝转身,唤过身侧的梵祭祀,“你去试试”。“是,”鬼面之下,男子谨然应答,便上前来到妖妃榻前,伸出一手,食指放在了她的颈间。神色肃穆的收回手,梵祭祀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睬了风擎燃一眼,便向冥帝复命,“回皇上,三日之后,娘娘定能苏醒”。“哦?”冥帝淡淡的答应着,“那朕三日之后再来要人”。说完,便径自跨了出去,也不让人起身,总算,也带走了那曼曼的窒闷感。梵祭祀见冥帝走远,这才起身,望向众人,“都起来,出去”。“是……”,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众人忙不迭的起身,一一朝外走去。“清音,”梵祭祀轻唤,见她回头,便吩咐道,“在门外守着”。“是”,清音乖乖的将殿门掩上,守在一旁。“风擎燃,”梵祭祀见再无外人,这才厉声问道,“别告诉我,这事与你脱得了干系”。嘴角勾勒出讽刺的弧度,风擎燃一手直指榻上的妖妃,“梵,你就一点都信不过我?”“妖妃中了什么毒,你自己心里清楚,三日之后若没解药,便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风擎燃,把解药交出来。”梵祭祀鬼面之下带着满满的怒意,直逼向他。“你凭什么说是我下的毒,她得罪的人那么多,你就偏偏认定了是我?”副祭司气恼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咆哮,透过微隙的门缝,钻入清音的耳中。两人还在相持的争执着,副祭司是怎么也不肯承认,三天后,便永远都苏醒不过来,清音急得跺了跺脚,毫不犹豫的推门开了殿门闯入。“你进来做什么?”梵祭祀脸一冷,凛冽的望向她。清音毫无惧意的上前,在副祭司身前站定,“奴婢求副祭司交出解药”。风擎燃一怔,白的色锦袍之下,透露出几分幽冷,“你一名小小的丫鬟,居然敢这样同本祭司讲话?”清音望了望床上沉睡的妖妃,再度开了口,“副祭司,您那日与意嬷嬷的谈话奴婢都听见了,奴婢只求您交出解药,求娘娘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