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是丝毫不显露,“你不陪在妖妃身侧,怎么,到这里来了?”“是妖妃让奴婢先回去的,”清音小心的答话,那针刑之痛,现在想来,指尖还会有隐隐的疼痛。“哦?”离妃将那尾音拖得极长,在她听来,那不安,更甚了。“正好,本宫那里今日有些事情,真缺一名手巧的丫鬟,你随着来吧”,离妃说完,便径自走向火离殿,清音怔在原处,想起了妖妃的话。只是,一名丫鬟怎可忤逆主子。颂颜见她呆楞着不动,忙唤过两名丫鬟,将清音拉了起来。“走吧”。每一步,她都走得异常小心。只是,整个皇宫沉浸在公主归来的欢庆之中,完全忽略了,这暗夜下的一切。沉重的宫门,在清音身后关起,女子如临大敌的全身颤了一下,被拉进了内殿。离妃坐下身,殿内,站着几名丫鬟太监,颂颜四处张望着,掩上了门。清音跪在一旁,双手紧抓住衣袖,不敢吱一声。“你,是不是侍寝了?”离妃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要在她的眼中,看出答案。清音一怔,忙的摇了摇脑袋,“奴婢没有”。“没有?”离妃尖声喝道,一手抓起她的发,使那抹玫红的印记,毫无保留的呈现了出来。清音吃痛的紧咬住下唇,脑袋被迫的歪至一处,半边身子倾斜着撑在地面之上。“谁都知道,那一夜,皇上将你留在了他的寝宫,怎么,才刚被宠幸,胆子就大了?”离妃一手抚上她的脸,“啧,啧,啧……,这脸上,又是那妖妃打的吧”。清音微眯着眼,脸上,疼的更厉害了,“娘娘误会了,皇上并未让奴婢侍寝”。离妃松开手,一边朝着颂颜递了个颜色,“你叫本宫如何信你?颂颜……,给她验身”。验身?清音惧怕的摇了摇头,“你们想做什么?”颂颜并未答话,一句吩咐,便将她推入了谷底,“你们两,去将她的衣服拔下来”。身后,两名太监面面相觑,片刻之后,便猥亵的走上前。“你们干什么?”清音刚想站起身,便被两人一边一侧,给紧紧按住了。“干什么,自然是,替你好好检查检查了,”一名太监迫不及待的揪住她的前襟,另一人,却犹犹豫豫着不敢下手。“你愣着做什么?”颂颜见状,厉声问道。“颜……,颜姑娘,万一她真是皇上的女人,小的,小的……”,太监一手抹去额角的汗渍,话语中,紧张的连不成一气。“怕什么,真是白白养活你了,”颂颜瞅了女子一眼,“她自己不是说了么,皇上并没有招过寝”。“这……”。“犹犹豫豫,就你还配给离妃做事?”颂颜疾步上前,一巴掌狠狠的扇在那太监脸上,让清音怔在了原处。“啊,放开……”,太监片刻的呆楞之后,便用力的一手拉起了清音的衣衫。女子奋力的挣动着身子,一侧,离妃悠闲的饮着茶,仿若在看着一出好戏。一人双手钳住清音的手臂,另一人,‘哧’的一下,将她前襟之处,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不要……”。一手乘势袭了上来,清音下意识的低下脑袋,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腕间。“啊……”太监一声闷哼,使劲收了手,却还是被紧紧的咬住撒不开。“放手,”另一人见状,忙的一手扯住清音脑后的发,狠狠向后拽。这,就像是好不容易抓住的一丝希望,说什么也不肯放手。“这丫鬟,劲还挺大”,离妃笑着拈起一枚糕点,放入口中。清音喉间泛上淡淡的血腥之味,浓稠的血,顺着嘴角,汩汩而下。太监疼的甩也甩不脱,另一人见状,只得揪住清音的发,将她的脑袋往地上撞去。‘碰’的一下,前额受力,清音疼的松开牙关,意识有了瞬间的模糊。“你们可悠着点,”离妃拿出锦帕,轻拭了下手指,“她,本宫就赏给你们了”。“谢娘娘……”,两人忙不迭的磕头,受伤的太监猛的扯下清音的袖子,将被咬伤的手腕包扎起来。另一名太监早便按捺不住了,一手擒住她的脚,覆了上去。清音原先混沌的神智,瞬间清醒了几分,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之上,疼的那名太监当下蹲下身。见两人顾不上自己,清音一手将自额角流下的血擦去,漏下几滴,落在了她浓密的睫毛之上。挣扎着起身,出路,就在前方。脑袋疼的厉害,清音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力气走得出这扇门,只想着,走一步,是一步了。脚踝之处,被禁锢住,受了牵绊,清音重重的栽在地面之上。掌心被磨出条条血痕,身子,却被两人拉了回去。“放开我,走开……”,清音不甘的蹬动着,却是无济于事,双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想要抓住什么,终于,一手抓住了颂颜的衣衫。女子面无表情的低眸睬了她一眼,瞬间,便将裙角自她手中挣脱了出来。随着丝帛的破裂声,清音绝望的双手紧攀住地上的毛毯,将脸深深的埋入。颂颜见状,抬起一脚,踩在了她的手背之上,脚踝间使力,狠狠的碾转。清音紧咬住牙关,硬是没有哼一下,满身的冷汗涔涔而下,却始终不肯放手。指间,像是被拧碎般,紧紧张开,却握不住。[祭之卷:守宫砂泪]身后的太监见状,双腿跪在她的身侧,一人放在她的背后,另一人放在她的颈后,双手施力,便将清音的衣衫撕碎,随意扔在一处。清音深埋着脸,将身子紧紧缩起,腊月的天,即使有着暖炉,也是冷的厉害。她不愿抬起脑袋,看着自己,如此的不堪。颂颜蹲下身子,将清音裸露的手抬了起来,“娘娘,果真已经破了身,没有守宫砂”。“哦?”离妃应答着起身,弯下腰,一目便了然了,“真的没有”。“清音,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宫都敢骗……”,离妃气恼的一脚踹在她的腰间,“没有侍寝,难不成你和别的野男人私通?”双手使劲的握紧再握紧,清音疼的无力反驳,只得撇着脸,一双灵秀的眸,死死盯着她。额上的血,顺着她白皙的颊散落,流过眼角,睁眼都难。清音迫使自己撑着一口气,始终没有眨一下眼。离妃退后一步,像是被盯的慌乱了,“你瞪什么,本宫说的是实话……,”见一旁的太监愣着,忙没好气的指了指,“你们两愣着做什么,再不动手,本宫就将她赏赐给别人”。“是……娘娘”。清音直觉喉间恶心的厉害,虚弱的话语中,带着利剑般的尖锐,“为虎作伥,怪不得这辈子,当太监”。“你,”一名太监被说中痛处,脸色难看的狠狠咬了咬牙,一把揪起她的发,整个身子向后弓着,“太监又怎样,太监……才会更疼人”。清音僵硬着,全身止不住的抖了起来……“你就认命吧,”另一人凑至她耳前,单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颂颜搀扶着离妃上了座,沏上一杯滚烫的茶,一边,是兴致盎然,一边,是无辜受辱。一名太监一手放在清音颈后,指尖用力,便拉了下来。清音忙的双手护在身前,尖利的牙,死死咬住下唇。门,忽的一下被打开,入入众人眼的,是一双明黄的脚靴。龙纹条案,不用抬眸,便可知是谁了。同色的袍角越来越逼近,离妃手一抖,便将那刚泡的茶,整个倾倒在了衣裙之上。腿,烫的发麻,却愣是不敢喊一声。冥帝睬了地上的几人一眼,嘴角阴兀的勾起,周身,满布戾气,却不知隐藏了,还是消散了,让人感觉不出一丝怒意,却真正的身心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