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鸦片一样的男子声音。
沈意反倒笑了,&ldo;……让它掉了倒好。&rdo;
四、有些事你越希望它完它就越没完没了
那只手臂的主人闻言,一怔,继之手下不自觉用了力,却仍是没什么情绪地道:&ldo;我知你近来辛苦,难为你今天还特地过来。&rdo;
沈意却不去理会他钳制中似有若无的警示之意,径自挣开手臂,&ldo;王爷有令,怎敢不从。再说,您都替我特地修了这间屋子,我不会不领情。&rdo;
沈意从不去宅子里替别人做寿,得罪人也不必怕,这都是宣王授意。目的只在于把沈意名气捧得更大,使他这一顿寿宴有更多吸引人的资本。
说是为沈意,其实不过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思走罢了。沈意自然不会不识相。
而此刻,那男人闻言这才牵了牵嘴角。
沈意偏着头看他,看着看着有些愣怔。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那么天真地说我喜欢你,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
‐‐而后来确实也什么都做了。
但这男人的笑容永远都是这样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甚至在欢好的时候亦是如此,所以沈意在床上总是愤恨地咬他,这时候他倒也不会说什么‐‐那是沈意唯一被允许宣泄情绪的时机。
从被他所救开始,沈意一点一点爱上这个男人。为了更靠近他一点,甚至不惜押上全部未来。却不想一切都是人家算计好,救你,亦不过因为你是个可造之材。
他自始至终,没能靠近这男人一点半点。两人的关系大概不过是上下属,不定期床伴,以及利用与心甘情愿被利用罢了。
直到现在,爱变成了执念,执念又快变成了恨……沈意觉得,自己还是没有靠近过他。
大概永远都靠不过去了罢?
他这么想着,便也学着宣王那样弯了弯嘴角,看着对面那个男人微微疑惑的眼神,突然觉得感觉大好。
‐‐左右别人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而那男人看他神情恍惚得不像话,总算皱眉开了金口,&ldo;我叫人送粥上去吧……我知道你不想见那人。&rdo;
&ldo;哦,&rdo;沈意想,原来你知道啊。&ldo;那我先走了。&rdo;
男人顿了一下,却仍是淡淡道:&ldo;……皇后娘娘时常惦记你上次做得那几道甜点,今儿,特地来了。&rdo;没什么情绪,却不容拒绝。
沈意出门的动作凝固了。
他背对着那个男人,一瞬间有想杀了他的冲动,为什么不干脆冷淡到底?凭什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能由着你巧舌如簧煎来炸去,一会儿给点儿渺远而难以期待的甜头,一会儿又委婉低沉地表示我还是得做这些事?
不说那一两句刮人心窝子的话,结局又不会有什么不同?!
可他最终还是太累了,没了那个杀人的气力。于是他只好回转身去,微微一笑,&ldo;王爷,您可是真不会关心人。&rdo;
当初,当初他沈意可没想到王爷竟是这么个人。
他永远都记得,那男人俯□子把他从血污中拉出,白衣俊貌,强大得不可一世。他挑眉一笑:&ldo;我叫魏伯弈。&rdo;
‐‐沈意终是又站回灶台前,料理皇后娘娘爱吃的那道红袍糖。
魏伯弈幼年失怙,也曾由皇后娘娘抚养过一段时间,二人感情甚笃。若他想有朝一日终得帝统,免不了得打打这张亲情牌。故此,皇后娘娘可真真是个重要人物,他沈意怎么能够推辞?
其实沈意私底下,都管这糖叫红袍蝎子糖‐‐生糯米与紫沙糖而已,何解皇后娘娘偏爱?不过因为那造型。白嫩的糯米蝎子邪恶而诱惑,而那糖,是一种风流得不急不躁的红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