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这件案子,皇帝转头对着李白问道:“翰林院里还有几个缺儿,不知爱卿可有意向?
四皇子望天。
翰林院什么时候有缺儿了?打破头都进不去好吧?父皇见了李先生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都能睁着眼说瞎话了。
“草民村言村语难登大雅之堂,恐不能胜任。”
上辈子就是干这个的,这多活一辈子,总要有点长进不是?也不能老干这个啊……
皇帝蹙眉:“先生大才,可收什么徒弟了吗?”
李白道:“回陛下,已经有了。”
皇帝道:“那先生有没有兴趣再收几个?”
一个林怀瑾问题就很多了,再来两个徒弟,怕是有些吃不消。
李白诚实道:“暂时没有。”
皇帝能感受到李先生是高人,高人的气质就是不同于常人。作为一个圣明的君主,皇帝并不想强人所难,便放弃了叫李白收自己为徒(?)的念头,约着改日再来行宫喝酒。
李白迷离的眼睛当中终于有了神采:“陛下赏脸邀约,草民必当奉陪。”
既然有酒喝,改天一定来。
薛姨妈知道行宫内传来的消息后,哭死过去。只余宝钗强撑着送哥哥出门。
到底北地流放一千里虽然苦,好好打点,使了银钱叫人多多照顾,再过几年哥哥依然能能全须全尾回来,冯家公子也是一条人命,这个惩处也不算判得太重。
只是皇帝亲自判了薛蟠的罪,宝钗到底还是受了影响,被内务府从选秀名单上革除,同母亲一起入京后便住在了贾府。
薛姨妈自然不会留香菱在家里,虽然说起来这姑娘挺可怜的,也没什么罪过,但终究是祸害了自己儿子(至少薛姨妈是这么认为的),每每看到她,薛姨妈就气不打一处来,叫宝钗找了人牙子早些发卖。
黛玉打听到了薛家要卖香菱的事情,出了双倍的价格从薛家手里买了回来,到家依然叫了香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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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巡接近尾声,皇帝设群臣宴与臣工同乐。
黛玉随母亲拜见皇后,恰逢皇后的胞妹嘉妃带幼女也也过来串门儿。
那小公主刚坐了一会儿便咳嗽连连,黛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嘉妃眼尖,读者黛玉道:“听说姑娘于医术甚是精通,我也不瞒姑娘了,我这闺女的病怕是胎里头带来的,自打出生后,不论怎么精心养着,都是一直病恹恹的,烦请姑娘帮忙看一看。”
贾敏谦虚道道:“承蒙娘娘看得起,不过是自家丫头平日里自己闹着玩罢了,哪里说得上‘精通’二字呢?”
黛玉也道,只能开了药方试试,不敢打包票。
黛玉写好药方后,宫宴开始,黛玉和贾敏一道儿落座吃席、听宫戏,渐渐就把这茬儿忘了。
闹了一日回府,黛玉洗漱过后便早早歇下了。
翌日清晨,怀瑾用过早膳便来同黛玉说话:“姐姐不知道,父亲说,昨儿宫宴上,先生可是又出了一把风头,那诗写得,在座之人没一个不叫好呢。”
皇帝看重李白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事情,宴席之上,不管认得的不认得的,统统上来敬酒,没多大一会儿功夫,李白就有些醉了。
皇帝素日里最喜欢舞文弄墨,今儿又逢李先生在席,更是来了兴致,叫太监伺候纸笔,要求众位卿家每人作一首诗。
李白即兴挥毫泼墨,也跟着作了一首,并不像其他人一般写的江南秋景,而是写了一位“人间仙女”。
虽然李白没有点名写得是谁,但怀瑾同黛玉心意相通,一听就知道是给写给自家姐姐的。
黛玉感兴趣道:“什么诗?”
林怀瑾道:“先生写得诗真真儿是极好的,我读了两遍就背下来了,我这就写下来给你。”
黛玉素来聪慧,如何不懂?一看那诗便知道,这写得是李白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感受。
黛玉羞得脸通红,把那写了诗的纸团起来扔在一旁,对着林怀瑾严厉道:“我看是李先生给你功课太松了,纵得你这般贪玩,每日不务正业。你若再这么顽皮下去,当心我禀告了父亲,再给你多加些功课,叫你再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林怀瑾委屈巴巴地离开大姐姐房间,去书房念早课。等林小爷走远了以后,黛玉把地上纸团捡了起来,细细读过一遍,又团成团儿扔到了地上。
“雪纤,我这儿有个醒酒的方子,你叫人拿到外头帮我配一下,煮好了送来。”
雪纤拿着黛玉写得方子,好奇道:“这是姑娘新研制的醒酒汤方子?以前老爷醉酒时候,倒是从未见姑娘用过呢。”
黛玉点头,这是她所知道的醒酒方子当中,未必最有效的,但绝对最苦的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