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hew微微耸肩:“我是趁着假期回家一趟,很久没有回去了。你在欧洲旅游的形成里有英国吗?”叶念之前就听同事说过atthew是英国人:“没有。”“本来想推荐给你一个地方,情侣去尤其合适。”atthew微微一笑,“在伦敦老城泰晤士河畔的巷子里,那家餐馆是十九世纪维多利亚时期的建筑风格,原来是henryjas的房子,他在窗口和当时市长的女儿亲吻,第二天全伦敦都知道‘henry和市长的钱袋接吻,虽然他抱着美人’。在那家餐馆吃饭,一定要选在这窗口,情侣们就会名利双收。”“听你这么说,是很市侩的爱情。”叶念忍不住说。“你会说市侩,只是觉得里面夹杂了现实因素,我父母就是在这家餐馆第一次约会,然后结婚,知道现在感情也很好。”在安检通道等待的旅客排起了长队,atthew轻声用英文和她说话,“你刚才是和男朋友讲电话吧,这么生硬的语气,就像故意要和对方吵架一样。”叶念沉默,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他说他不知道喜欢我什么。”atthew摸摸后颈,露出像是被一个很幼稚的问题彻底困扰到的表情:“那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美貌,有才华,温柔?我想,他如果不是一点都不喜欢你,就是爱你爱的很深了。能把优缺点都历数出来,只能说爱的还不够。”“他自己也亲口说,对一个学妹很有好感,如果没有我,他们终会走到一起。”atthew叹气:“实际上没有‘如果’。”通过安检通道,人潮分散,走向不同的闸口。叶念不服气的反驳:“你是男人,当然站在男人的立场上美化事实。”atthew笑得很欢畅:“可是我没有劝你立刻回去,你可以在欧洲玩一大圈再去找他,就像歌剧里唱的‘把爱情变成绞索,套在爱人的颈上’。”叶念皱眉看他,只见他在下一个闸口前停步:“那么,在这里正式告别了。”他伸出手,就像当初面试时候一样,叶念也伸手过去,手指相触的一瞬间,她被往前一拉,atthew环住她的肩,低下头将脸颊贴近,还顺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祝你幸福。”叶念抗拒脸红,然而等她坚持到候机室里时,却发现脸上的热度还在持续升高。坐在身边的女孩是时不时转头看她,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叶念看了她一眼,记得她也是同一个旅游团的:“你好。”女孩托着腮,笑容明媚:“你也是单身的游客?”叶念点头。女孩拉拉头上毛茸茸的帽子:“我也是啊,你很会将英语呢,后面几天我能不能跟着你?”对着这么可爱的表情,如果要拒绝,好像于心不忍,叶念微笑;“好啊。”女孩凑过来看她登机牌上的名字:“叶,念我叫云尉。”叶念愣了愣:“我记得一个写小说的作者也叫云尉,我还买过她的书。”女孩“啊”了一声,有点无措:“是吗?谢谢你”两人俱是不知该找什么话题开场,稍稍冷场之后还是云尉先笑起来:“真是的,干吗这么奇怪?叶念,刚才那个外国人是你的朋友?”“以前是上司,现在算是朋友吧。”云尉好奇地问:“那你之前是在和男朋友讲电话喽?”叶念真要佩服她的观察力了:“嗯我讲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很凶啊?”“没有很凶吧,就是语气和表情都不是太好。”叶念无语,抬头看着顶上的大屏幕电视,上面正放着那天在市中心广场看到的电视剧,她对于背负痛苦过往而暗自哭泣的女主角无语:“如果那个男人不爱她的话,就算流干眼泪也没用,这解决是悲剧吧!”云尉摇头:“我看过结局,是一个喜剧呢。女主角把过去向恋人坦白,得到了谅解。”“得到恋人谅解又如何?更何况那种谅解是怜悯比较多把?自己的人生就应该由自己背负,何必非要找个人来诉苦?”云尉笑笑:“你不会和我是同行吧!”叶念叹气:“我只是牢骚太多。”本市的交通路况每年都在政治,结果每年都没有起色。林修开车回到公寓,缺忽然想起今天是周五,是回家吃饭的褥子,只好再倒车开回正路上。广播里,dj正用玩笑地口吻说“最近是失恋高发期”,并且翻来覆去地论证着本市的离婚增长率如何。林修正打出左转向灯,在路口掉头,听到这里有点粗暴地按下静音的按钮。等他抬起头看后视镜的时候,只看见一辆货车冲破护栏撞了过来,货车上的玻璃哗啦倾倒下来,车辆碰撞声不断。林修连忙急打方向盘,时速仪表盘上的指针猛地一跳,视野内的景象剧烈晃动。大概有片刻的昏厥,他很快恢复意识,车子完全翻转,正好卡在两辆车中间,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前车窗的玻璃裂开呈网状的纹路。林修缓缓吸气,感觉到肋骨处传来的刺痛,想来在猛烈碰撞中肋骨骨折了,幸好断骨没有刺进肺部。他伸手慢慢摸到安全带的位置,按了几下,都解不开。翻开储物箱,里面的物件一下子倾倒出来,他有点艰难地摸索一会儿,找到那把瑞士军刀,一点点割断安全带。开了一半的车窗外传来很嘈杂的动静,还有刺鼻的汽油味,在高峰时段发生重大交通事故,哪怕有人在第一时间报警求救,也只得等上一段时间。如果只等待救助而不自救,恐怕会来不及。林修用割断的安全带做了简单固定,住过公事包用力敲击车窗,那玻璃本来就裂了开来,如此重击几下就成功了。等他从车里出来的时候,漏出的汽油已经开始燃烧。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而近。救护车刚停下,立刻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拆装好担架疾步走来。林修顺从地一招指示行动,可是全身紧绷根本放松不下来,身边的医护人员也着急了:“先生,我们恐怕要给你打肌肉松弛针,剂量很小,不会对身体有损伤。。。。。。”他学过急救措施,知道一旦被打了肌肉松弛剂之后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全身麻痹:“不用。。。请帮我通知——”说到一半又忽然停住,他第一个想起的人是叶念,可是立刻又觉得不应该让她担心,尤其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接着又想起她在七小时前打来电话说要分手。原来还是有一样东西,让他上瘾而无法自制,那即是爱情。林修昏昏沉沉地在一起的滴答声里入睡,然后醒过来,中间的梦境也是断断续续的,是少年时候和叶念,还有已经记不得姓名和面孔的同学们,站在母校那一棵枝蔓繁茂的榕树下面,对着相机微笑;转眼间却又变成她低着头轻声说“对不起”,表情忧伤,他那时是如何回答的?道歉的话,实在是一点价值都没有。。。在此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母亲正坐在床边,手上剥着一只橙。很可怜的橙,被长指甲抓得强疮百孔。林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又了幽默感,勉强支起身来:“我是不是还没因为旷工被辞退?”沈音瞪着他:“你这是交通事故,又不是故意不去上班,就算丢了这份工作也没关系,你爸那里也正缺人。”林修笑了笑:“恩。对不起,让你和爸担心了。”“是啊,昨晚我们差点要报警了,还好医院打电话过来,现在的交通越来越差,好端端地开车在路上还会出事故。。”沈音抱怨了几句,忽然问,“叶念呢,她怎么没来看你?”这一刀正好刺到他心里去了。林修都有些匪夷所思,明明是母亲不认同叶念,这个时候却问题他为何不来探病:“她去欧洲散心了。”“你们吵架了?”林修苦笑:“吵架?没有,怎么会吵得起来,如果只是吵架也就好了…她恐怕都不愿再理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