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想什么呢?”颜贵妃将澹台墨从沉思中唤了回来。“在想下个月公主府的赏花宴,要不要去?”澹台墨笑道。“去,当然去!”颜贵妃笑起来,娇媚如月,比豆蔻少女多了一丝韵味,更加撩人心怀。怪不得都三十多了,依然圣眷不怠。澹台墨几乎是遗传了颜贵妃的所有优点,五官的优越性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优秀的男人,却下半身瘫痪,不仅贵妃,就连雪柔宫的宫人也觉得可惜。“儿子听母妃的。”澹台墨性格阴影不定,但是在母妃面前,依然像个孩子。大长公主举办的赏花会,实则是变相的相亲大会。但,大公主这个赏花会又和国公家的赏花会不同。国公家的赏花会,和其他府邸的赏花会一样,大多是各家夫人在一起说说话,大公主家的赏花会,前来参加的贵女必须表演一项才艺。能受邀参加大公主赏花会的,皆是京城里官家的才女。大皇子的正妃和侧妃,二皇子侧妃都是在大公主府上被相中的。“听说你三哥也会去,母妃给你选一套新衣,到时候和你三哥一起去。”颜贵妃立刻叫来宫人,忙着给儿子选衣服。澹台墨愿意出去散心,颜贵妃非常高兴,说不定遇到中意的女子,婚后过继一个儿子,也能将日子过起来。想到这里,颜贵妃既高兴,又心酸。从雪柔宫出来之后,澹台墨叫来贴身侍卫,“大长公主的赏花贴,给晋阳侯府五小姐送一份过去。”不知道晋阳侯府五小姐有些什么才艺,澹台墨竟然有些期待。澹台墨这边一期待,简若楠那边积分哐哐往上涨,莫名其妙又多了20积分。简若楠难得控制住没有抽卡,干脆忍一忍让系统升个级算了。改天她得抽空去自己名下的庄子上走一趟,实验一下这多子丸究竟有没有用,再改善一下猪们的生活环境。西霞苑一家其乐融融,喜寿院内,哀嚎一片。郎中诊病后,开了些安神镇静的药就走了。老太太头上戴着抹额,单手扶着胸口喘气。幸亏她晕倒得及时,要不然整个侯府都知道她和马夫要是被人知道,她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她还要不要活了!那个小五,真是邪门!“母亲,小五是真的被王母娘娘附身了?”小施氏被吓得不轻,想起刚刚的情景,现在仍心有余悸。内宅妇人没什么见识,尤其像简若楠那样的,从小在庄子上长大,被庄头和周姨娘欺压,外表看起来软弱可欺,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刚才那镇定自若、遇神杀神的模样,怎么可能是演出来的。难道真是被附身了?!老太太揉着眉心,胃口全无,冷声道,“安静!”小五可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今日在平国公府,她可是大放异彩,听说她拜得神医为师,医术可比当今太医院院判,己经有人求药求到了她这里。今天发生的事,处处透着蹊跷。郎中走了没多久,清虚观李道长来了。李道长大概西十多岁,身穿一件紫红镶藏蓝色边道袍,头戴的偃月冠上立着一个金色的兰花冠,长须及胸,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李道长一进屋,老太太好似有了主心骨,将简若楠被王母娘娘附身的事说了。李道长一甩佛尘,详细询问了细节。简若楠说的那几句经文,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太上天坛玉格》上书,一切上真天仙将神不附生人之体。那些被附身的,皆是邪祟精怪所为。
人身上很脏,神仙是不会附身到人身上的,侯府五小姐肯定是被邪魔外道给附身了。李道长厉声问道,“邪妖鬼精在哪,贫道奉正一法师之名,一体擒捉!”李道长当即让身后的道童取出自己的桃木剑,要开坛驱邪。王婆子吓得一哆嗦,“道长,王母娘娘什么都知道,怎么可能是假的?”老太太也有点担心,怕李道长贸然前去,小五口没遮拦,将她和马夫的事到处宣扬。最好能一击毙命,准备充分再去,让她开不了口。老太太将简若楠被附身后好似开了天眼,什么都知道是事说了。李道长心里一默,“此妖有些神通,贫道确实要准备一番。”老太太和李道长商量,李道长回道观准备些时日,待时机成熟,再由老太太将人带去道观,在道观施法除妖。李道长走后,老太太吩咐:“让人去庄子上查一查,小五究竟是怎么长大的?现在西霞苑是个什么情况?”不一会儿,就有小丫鬟来报,西霞苑正在用饭,五小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埋头干饭,简璋是真的打算食素一年为老太太祈福,闵氏和大小姐也开始商量抄经事宜。老太太沉默了。大房有那么好心?据她所知,大房背地里可没少编排她,忽然就转性了?怎么可能?老太太看向王菊花。王菊花还跪在门口。王菊花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算得上老太太最亲密的人,老太太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都经过了王菊花的手,王菊花几乎知道老太太所有秘密。前几年,老太太五十大寿,还让王菊花赎了身,如果没有私自爬床怀孕这事发生,王菊花是老太太面前第一红人。按理说,王菊花不可能和简若楠勾搭,更不可能把自己的把柄亲手送出去唯一一个可能,这一切全是简璋在搞鬼。简璋身为刑部侍郎,是能调查到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的,很有可能是简璋调查出这些事,告诉简若楠,让简若楠装神弄鬼!想通之后,老太太顿觉神清气爽。小施氏和简初云吓得浑身颤抖:“母亲,府上真有邪祟?为什么让李道长走了,就该让李道长将邪祟抓住!”“你懂个屁!”老太太骂道:“还不让人去看看。二爷怎么还没回来?!”老太太担心儿子,饭也没吃,等了快一个时辰,简琅才一身狼狈地被小厮抬了进来。简琅在狱中挨了二十杖刑,pi股被打开了花。他身着囚服,趴在板子上,下体全是血污,被打还被饿,整整一天,颗粒未进。简琅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苦难,被抬进来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恹恹的样子好似马上就要嘎了。上房内又是一阵哭天抢地。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简琅抱着老太太痛哭:“母亲,大哥他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他明明认出是我,还要将我送官,他是要毁我前程,断我生机啊!”小施氏一个劲抹眼泪。老太太骂道:“哭,就知道哭!”小施氏哭诉道:“母亲,以后大伯当了侯爷,我们二房可更没有活路了。”老太太冷笑道:“你大伯在位一天,他永远也别想继承侯府。”老太太娘家哥哥施凡是当朝礼部尚书,施凡在位一天,简璋就继承不了侯府。老太太安慰儿子道:“放心,母亲肯定不会让你的苦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