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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练习了一个多星期,方斌车技进步很快,熊思卉把螃蟹拳也基本学会了。看看天括起了风,点点滴滴下起了小雨,方斌停下车,手放在方向盘上,偏头微笑:“师傅,今天就学到这儿吧?我们到城里吃饭去。”
“行!”熊思卉欢快地从后座上拿出林白的小说《同心爱者不能分手》,“我们翻书吧?”
“哟!才女啊?几天就换一本书?”方斌看她今天又换了一本书,打趣地笑。
“人,没有欢乐的时候,就只有读书了。”熊思卉情绪变化很快,脸色仅仅黯了一秒,又兴奋起来:“嘻嘻,倒霉!又是5。”两个人约定以翻到书上尾号小者请客,方斌多留了个心眼,记着她用手翻过的地方,会有个小小的掐痕,有意翻到前面,总是比她小,几天来熊思卉只请过一次客。
“哇?还是你更倒霉!又比我小!”方斌翻了个尾号3,熊思卉高兴地叫。
“怎么总是你运气好啊?也不知道你走的什么狗屎运?”方斌假装生气。
“哼!小里小气的!请美女吃餐饭也斤斤计较。”熊思卉得理不饶人,嘴一撇,满脸不高兴。
“是啊。那个帅哥,白长那么帅,一点没眼色!美女让你请吃饭,那是看得起你!师傅,我们今天找个高级餐馆,吃穷了他!谁让他小里小气的?”方斌一本正经,好象在说别人。逗得熊思卉噗嗤一笑:“油嘴滑舌!”挥起拳头作势要打他,又想起什么,终究没有打下来,“你啊,没去读表演专业,实在是浪费人才。”
“我情商低,该笑时笑不出,该哭时不会哭,还是免了啊?”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师傅,还是你来开车吧?”
“当然是我开!”熊思卉眼一瞪,左脚从副驾驶座上伸了过来,外面下着雨,欲从中间翻过来,却有些力不从心。方斌一楞,只好伸出手来扶,左手拉着她的右手,自己右手搭在她的肩上,几乎是抱着熊思卉把她拉了过来,身体凉凉的,散发着和玉儿不同的馨香。方斌赶紧稳住神,拴住意马心猿,又拉开车门快速跑出去,绕过车尾坐在副驾驶座上。
汽车突然起动,方斌猛地往后一仰。熊思卉一言不发,驾驶小车往雨幕中驶去。经过刚才的小插曲,两个人多少有些尴尬,方斌嘻嘻一笑:“师傅,我们到哪儿吃饭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熊思卉颜色稍霁,“你有空还是要多练车,等几天我帮你去办驾照,我有个熟人在交警队。”
“谢谢你!”方斌心中感动,真挚地说。
“哼!还说我走狗屎运?是你吧?”熊思卉哼了一声,又自己先笑了起来。方斌呵呵一笑,指着自己说:“也是啊?你看我,红光满面,天高地阔,印堂发亮,双眼带神,耳边挂彩,走的是阳光鸿运,遇山山开,遇水水平,碰到的都是贵人,不发财都难。”
“咯—咯---”熊思卉笑得前俯后仰,盯着方斌看了好半天:“啊哟哟---还有你这么自恋的人啊?”方斌索性老着脸皮:“美女,是自信好不好?将来,我们的芳玉集团做大了,你如果在实达不开心,就请你来做总经理,我当董事长。”
“那我从现在起,就要巴结你啦?”熊思卉偏了头,俏然一笑,露出两排玉一般的牙齿。
“莫用这个词好不好?侮辱了你,也显得俺没档次。”方斌嘻嘻一笑:“那叫----叫志同道合,共同发展,双赢!”
“呸!谁和你志同道合?找你的黄教授去吧!”熊思卉脸一红,啐了他一口。方斌毫不在意,呵呵一笑:“你想歪了吧?我所说的志同道合,是说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共同的企业发展规划,共同的事业向往。”熊思卉瞪他一眼,不再攻击他。
雨越下越大,汽车开进了路边一个小院子,古典的三层小楼,飞檐斗角,曲亭回廊,门口挂着红辣椒黄包谷,檐角的雨水瀑布样淋漓着。
“你那边有雨伞。”熊思卉停好车,方斌赶紧从座位边的附袋里拿出雨伞,打开车门,关好,绕过车头替熊思卉打开车门,把雨伞斜斜地举在她头上,滂沱大雨一下就淋到了身上。
“你怎么不还躲远点啊?”熊思卉看方斌侧着身体,半边胳膊淋在了雨中,噗嗤一笑。
“我怕你不待见我。”方斌脸一红,靠紧了她,右手举着雨伞,左手虚虚地搭在她的左肩头。熊思卉微微一颤,又“呸!”了一声,不知道是呸他的动作还是呸他的语言。
“两位请!”门口的礼仪小姐弯了腰,声音如莺歌燕啭。一直领着两个人到了三楼。这里很宽敞,东头是包间,西头是敞篷式的,一张张的小圆桌,几把老式滕椅,有几对情侣在呢喃情话。
“就这里吧?”熊思卉走到西头捡张小桌就坐下了,方斌也随之坐了,服务小姐接过**的雨伞:“两位要点什么?”
“思卉,你点吧,我不熟。”方斌扯出两张餐巾纸,递给熊思卉,又自己扯了一张,擦拭眼镜片,十分自然地说。熊思卉第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明显楞了一下,摘下墨镜,很温驯地接过菜谱,点了鱼香肉丝,爆炒腰花,虾酱豆腐,红烧茄子,西红柿鸡蛋汤。
“不多点几个啊?”方斌有点感动,出身优越的女孩子,这么善良节俭的还真是难得。
“怕钱花不完啊?下次吧。”熊思卉优雅地擦拭着沾在身上脸上的雨水,小声说。大雨敲击着屋顶,噼噼叭叭,甩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个的水坑,又四散溅开,跳起的细水珠,形成绵密的雨幕,腾起的雨雾,氤氲到了楼上,细细柔柔的,微微有点凉。
“冷不冷?”方斌看着只穿了丝质短袖衫的熊思卉,轻轻碰一下她的手指,凉凉的。熊思卉微微一怔,没有急着移开,款款一笑:“还好。”
“车上有衣服么?我去拿。”方斌关切地说,熊思卉轻轻摇摇头。方斌就没了办法,自己也只穿了件短袖,不可能脱给她,又不能握住她的手或者抱住她暖和,只得微微一笑,唯心地说:“等会多喝点汤,就暖和了。”
“我爸爸原则上同意了和你联手,要和你谈谈。”熊思卉抽回手,很平淡地说。
“好啊!”方斌高兴起来,“你父亲果然有魄力。还有什么条件?”
“爸爸说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管理层一对一配备。”熊思卉露出笑容,“我没同意。”
“为什么啊?”方斌给熊思卉倒了一杯茶,推过去,神色有点急,又有点不解。
“我是为你考虑啊!”熊思卉瞪他一眼,“股份各占一半,你的话语权就要打折扣,办起事来就会有掣肘,我看你还是占百分之五十一吧?钱不够我借给你。”方斌心头一热,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谢谢你!思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