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这么做,他每重复一次都是对她极大的伤害。
夜色笼罩在遥远的天际,茫茫的空中海洋上空有海鸟盘旋。
阿斯加德的城中心已经远离了那边的空寂,被飘移的羽萱花香溢满。
法瑟的吻细碎地落在了安安的额心,鼻尖,脸颊,嘴角,轻柔得就像是在吻易碎的宝物。而每亲一下,他都会重复一次那三个字。安安有几次都认为他看穿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可他看上去那么无辜,真如同一个好学宝宝一样在念着自己喜欢的语言。最后,他的唇离她的唇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他的呼吸灼热,语调依旧低沉,却让安安难过到脸颊通红。她闭着眼,听见他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耳边:
“安安,我爱你……”
然而到最后他却没有吻她。
“可惜我不是说给你听的,好像有些辜负你。”他轻轻捏着安安的下巴摇了摇,像是逗弄孩子一样笑了起来,“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样容易被感动的女人,这样就哭鼻子了。要不然现在到我寝宫去,我会用我今晚所有的精力来安慰你……”
安安推开他,在他胸口重重地打了一拳!
“你恶心死了!”
她逃跑似的离开了他。
清风像是女子温柔的手,拂落了满枝头的羽萱花瓣。花瓣白雪一般落满了法瑟的发梢,肩头,在停下来的瞬间闪亮犹如泪光。
法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眼中只剩下一无所有的疲惫与空洞。
游行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才结束。随着游行队伍后方的人群,安安往帝都大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喧闹的环境中,一切都变得繁华鲜活起来,唯独阿斯加德中央高耸入云的世界之树,它常年闪烁着极致的光点,却如一个不闻世事的神祗一般巍然不动。
经过世界之树时,安安看见了树下优美而静止的身影。那个人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却只是肯对着街道,看着直没入黑色夜空的树干。
安安推开人群,朝着她的身后走去:
“弗丽嘉殿下。”安安轻唤道,“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弗丽嘉回过头来,眼眸深紫美丽,“不知为什么,每到过节的时候这棵树总会放出烟火,这种现象从七百多年前就有了。”
“七百多年前?那不是连法瑟陛下都还只是小孩子的时候吗?”
“没错。那时候的瑟瑟真可爱啊。”
弗丽嘉一边感叹,一边回想儿的法瑟的模样:软而多的金色短发卷卷翘翘,一双大眼睛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脸。那时的他比现在温顺多了,只要稍有责备他的意思,便会立刻转过弯来给自己下台。那时她常常抱着不到一米高的瑟瑟坐在雾海之宫,看着满天绽放的焰火,他像小绵羊一样软软地趴在自己的膝上……
“转眼间,连瑟瑟都七百多岁了。”弗丽嘉看着远处的英灵神殿和金宫,“我一直以为他和洛基没有什么相似之处——除了那张脸,因为他比洛基理智清醒得多,这也是奥汀坚持让他当王储的原因。但我错了,他们倒底是父子,都是固执的人……撒伽,谢谢你。”
安安一时有些莫名:“为什么要谢我?”
“虽然没能阻止他南征,但是你陪在他身边,他比以前振作多了。”
安安有些尴尬:“我对法瑟并没有……”
“我知道,你倒底还是向着默默的。现在瑟瑟的病情恶化了,如果有人陪着他,当然比他孤军奋战好。”弗丽嘉看着上空的世界之树,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如果这一切就是他想要做的,就算会牺牲他的性命,我也会尊重他的选择。”
七彩而梦幻的树叶下,她的眼眶中盛满了发亮的热泪。但直到安安不确定地询问她“殿下知道他的病”,她都还是强忍着让自己微笑:“我是他的母亲,怎么会不知道。”
“殿下,这件事让人很遗憾……”安安的目光黯了下去。
“我甚至知道他南征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