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晚,去了医院只怕也不行了。李月庭有瞬间的犹豫,但廖丽莎瞒着他做了这事。不管他知不知道,两人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了。裴嫣不会相信他。李月庭悲哀地想:他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过一件顺心的事。“小嫣。”裴嫣头皮一麻,她跟李月庭认识这么久,其实很了解他了。他这声饱含愧疚和矛盾的轻唤将裴嫣推入了绝境。裴嫣包也不要了,下意识缩到沙发里,拼命往沙发后背抵。可沙发就这么大,她现在路都走不了,又能躲到哪里去?“我带你去房间?”李月庭朝她伸手。裴嫣倏地一愣,从这里到房间也要走一段路,万一路上碰到可以求救的人呢?即便是一点机会,她也不想放过。裴嫣冷汗涔涔,忍着全身的排斥将手递给李月庭:“扶我起来。”李月庭一喜,以为她愿意,连忙将人拽了起来。这四个保镖就是廖丽莎找来看着裴嫣的,如今见人家愿意,自然是一路护送。这里是酒店顶层,6108还要下去一层。电梯里,裴嫣看见了自己不堪的窘态。她全身软软地靠在李月庭怀中,从脖颈到脸颊泛着薄红,让她本就白皙如玉的皮肤笼罩了一层情|欲的色调。裴嫣难堪地避开眼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真的陷入了绝境,她宁愿去死,也不受这份侮辱。傅怀舟一路飙车到绿洲酒店,正好遇见下楼的魏家裕。魏家裕看见他时愣了下,刚要打招呼,傅怀舟的掌心倏地贴上他脖颈。后背狠狠地撞上了酒店门外的罗马柱。傅怀舟指尖一收,眉眼尽是戾气,他问:“裴嫣呢?”魏家裕喉咙收紧,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我问你,裴嫣呢?”傅怀舟漆黑的眸闪着锋利的光。魏家裕仰着头,眼泪都憋了出来,他说:“我、我不知道。”傅怀舟手指一紧,魏家裕像被刚割了脖子的公鸡,他直挺挺抵着柱子,恐惧地想:傅怀舟真能杀了他。他抓着傅怀舟的手腕使劲抓了一把,傅怀舟手指一松,他双膝发软跪了下去。魏家裕浑身发抖,哑着声说:“6、6108。”绿洲酒店是傅家的产业之一,前台大厅人员不认识傅怀舟,却认识傅青生。傅怀舟身份一亮,自然没人敢怠慢,连忙拿着房卡跟他上顶楼。走的电梯,但看着那一层层数字的跳跃,没人知道傅怀舟在想什么。他身边的酒店工作人员更是大气不敢出。90秒,终于到达60楼。傅怀舟阔步走出,走廊的灯光照在他头顶,让他优越的眉眼在他脸上打出深沉的阴影。守在6108门口的四名保镖瞬间戒备地看向他。傅怀舟比他们高个两三公分,他暗沉的眸对上其中一个,问:“认识我吗?”那人点了点头。“认识我就让开。”保镖目光犹豫,他虽是廖丽莎雇的保镖,但傅怀舟是整个李家也得罪不起的人,更何况他一个保镖。只犹豫了两秒,他就让开了。酒店工作人员哪还要傅怀舟吩咐,连忙刷了房卡。跟我结婚裴嫣在进了房间之后就不愿意往里走了。一路下来没有发生奇迹,无人路过。她被李月庭带进了房间,如今正蜷着身体缩在客厅的茶几边。她哄骗李月庭去浴室给她放洗澡水。她死死咬住嘴巴,全身仿佛泡进了烧不疼的火中。噼里啪啦燃烧着每一根她脆弱的神经。茶几桌面很凉,裴嫣神志恍惚地将脸贴了上去。李月庭听到门边动静,狐疑地从浴室出来,只是还不等他问出口,迎头一阵撞击,他眼白一翻晕了过去。摆件花瓶碎了满地,傅怀舟轻喘了声,让门口吓愣的保镖将李月庭拖了出去。“都出去。”工作人员哪敢留下,跟着保镖一同出了6108。傅怀舟发现趴在茶几上的裴嫣,连忙走了过去:“裴嫣。”一道冷冽的香缠了过来,裴嫣神智一顿,缓缓侧过了脸。那张薄红的脸漾着靡靡之色,她平日里圆溜溜的大眼睛微微眯着,眼尾浸润着濡湿的嫣红。浓长的睫毛微微半阖,眉心轻蹙,鼻息深沉,那两片唇瓣被她舔得水光莹润。喉间还发出颤巍巍的无意义的呢喃。傅怀舟伸到半空的手僵住,他猛地撇开视线,问:“你怎么样?”这股冷香驱赶着裴嫣身上沾上的浓郁的香,她下意识靠近傅怀舟,却没骨头似的倒在了他怀里。傅怀舟下意识抱着人,却被她身上的温度烫到了掌心。他眉心一拧,抬手贴着她额头,热,不是烫。“嗯……”裴嫣难过地用脸颊蹭了蹭他胸前挺括冰冷的西装面料。裴嫣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出不了这个房间,因为她拽下了自己的连衣裙,露出了白嫩圆润的肩头。傅怀舟揽着她后腰,起身将人抱进卧室,边走边安抚:“我打个电话给医生问问,再忍忍,很快就好了。”家庭医生过来最起码需要一个小时。傅怀舟知道裴嫣熬不住,只能电联。裴嫣朦胧的视线里恍若又看到了李月庭,她抬手软绵绵给了眼前的人一个耳光。“滚开。”不痛不响,倒像调情。傅怀舟挨了这一绵软的巴掌,却不敢去看床上的裴嫣。他连忙起身出了卧室,带上了房门。他也不坐,就这么站在门口守着。又一层药效上来,裴嫣猛地咬住下唇,刺痛和血丝没有唤回她的神智。太难受了,裴嫣抓了一把大腿,猛地在腿上留下了三道红痕。“水……”裴嫣闭着眼睛不断重复这个字,连衣裙都被汗水黏湿了,她想脱掉,却因为没劲儿够不着后面的拉链。傅怀舟没听到她如蚊蝇的呻吟。因为他正给医生打电话,打了两遍才接通。医生让他描述裴嫣的情况,傅怀舟如实告知。最后医生说:“只有将药带回去给我化验才知道成分,但她的情况跟中了情药一样。”“一般春药主要是刺激性神经促进前庭大腺分泌润滑液提高性兴奋度的,没有什么适当的解药,镇静剂也不过一定的作用。”“大量喝水促进排泄,一般的药也就泄掉了,难受就洗个冷水澡,现在天气也受得住。”“但如果都不行的话,只能让她发泄出来。”傅怀舟听懂了。也就是说如果大量喝水和洗澡都不行,裴嫣只能通过做去缓解。傅怀舟抹了把脸,转身进了卧室。他瞳孔震颤,裴嫣的裙摆卷到了腰迹。那双修长如玉的腿正夹着被子来回轻蹭。傅怀舟进去将裙摆放下,将人抱去浴室放进了浴缸中。他拧开笼头放冷水,自己又撇开了眼。屋内空调很低,乍一下碰到凉水,裴嫣抖了个激灵。又热又冷,她呜咽着哭了出来。傅怀舟慌了神,半跪在浴缸外,掌心贴住她后颈:“怎么了?”“难受……唔……”滚烫的眼泪落入冷水消失不见。白色的连衣裙被透明的水浸泡透了,曲线分明的线条若隐若现。傅怀舟咬着牙冠,是忍耐也是心疼。他撩起凉水拍了拍裴嫣的脸蛋,说:“先试试有没有用。”“冷……”裴嫣牙齿打颤,“热……”冷热不断在她娇弱的体内冲撞,她想寻一个出口,但却发现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摇摇欲坠泡了十分钟,裴嫣脸色却不见苍白。她双唇、肩膀、牙齿都抖个不停。“冷死了……”裴嫣鬓角全都沾了水汽,她萤萤灿烂的眸盛满了委屈、忍耐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