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走这边
女奴低着头,裙摆沾满泥点,她不敢踮脚,仍然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引路。
推开厚重的石门,刺眼的光一下子洒满阴湿的忏悔室。
少女一身灰白布裙,跪坐在地面上,蜡白的腿上挂着一道道黑灰和血迹,双臂被木十字架上的巨大锁链吊在两侧。
她的头倚左肩处,无力地耷拉着,蜷曲的长发遮住半边脸颊。
碎发黏湿地贴她在苍白的额间,让她仿若一尾脱水的鱼。
水
少女半睁开眼,灰白布裙上满是血和污渍。
她被十字架吊起的右手腕已经结痂,但青白的腕子上仍然有一道蜿蜒的血痕。
背着光,吊在木十字架前的少女十分狼狈,仿佛大雨中,被行色匆匆的过路人碾过的铃兰,花香和雨水混在一起,当然是好闻的,但总归要被冲刷进污糟的下水道。
女奴忽然想起那副经常由她擦拭的圣母受难图挂画。
水-那女孩又呢喃一声,很小的一声。
女奴还是听见了,水也就在桌上,但她只能做聋子。
巨剑砸在地板上,带起尘灰和小的裂口,女奴将头垂得更低。
--卫队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是这位来提人
女奴暗自心惊和害怕,她知道关在里面的那女孩会被提走。
但没想到这位不好好准备围猎的最终轮,反而出现这里。
女奴心惊胆战,害怕下一秒那巨剑就砸到自己身上。
他挥手,女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迅速低头退下,心中还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想到两天前自己还在羡慕那女孩,背后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有个弹琴女奴在选拔赛拿下道伦大人,让他亲自现身邀请,女奴听到这里时几乎不敢相信。
然而仅在一天之后,第三轮选拔--围猎开始。
那名出众的弹琴女奴就轻而易举地被道伦大人抛在脑后。
关于对她的安排,仆役长仅仅得到一句简单的让她继续弹吧。
接着她就像是被刻意遗忘一样。
女孩弹了一天,但无论道伦大人是否真的忘记她,既然没有得到命令,她就必须弹下去。
于是那天晚上,女孩因为手腕受伤无法继续,被惩罚进入忏悔室。
到现在已经两天没有进过一滴水和食物。
然而等到她奄奄一息,那位大人又像是忽的想起来,特别关注让那女孩直接进入围猎最终轮。
这本来应该是好事,围猎是一场陪读和侍女同时选拔的盛宴,也是最后一轮角逐。
通常只有庄园主人亲近的臣下才能直接轮空进入最终轮,这本来是好意,但那也是对本身实力强大的备选者而言。
那女孩本来就弱小,愿意和她在围猎最终轮组成一队的人显然并不会多。
而经过这两天的折磨,她体内X物质排出循环失衡,带有多项并发症,再去猎场基本等于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