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戈也和那些孩子一样坚信着,是圣殿士惩罚了杀害她同学阿曼达的凶犯。
面对她的提问圣殿士并没有回答,而是手指抚过她的眼角,许戈眼巴巴等待着,她的眼泪被他沾到手指上。
“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怎么变成了哭包。”他说。
这个许戈知道,她也想回到以前的模样,不待见她的同学们她也不愿意待见他们。
高年级学生要是揍她她也咬着牙揍他们回去,虽然她力量小可在“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你再打我一下,我肯定要再还你一下。”这样的观念驱使下,最后的那一下都是属于许戈的。
但其结果大多数是对手手轻轻松松搁入衣兜里拍拍屁股走人,而她鼻青脸肿的留在原地。
许戈比谁都不喜欢自己变成哭包,瞧瞧,又来了!赶紧把眼泪擦拭得干干净净。
眼前重新回归清明,圣殿士正微笑注视着她,用手触了触她额头的刘海。
“以后就要这样,一直都要这样。”
不远处是沙发床,梅姨就在沙发床上睡觉,对于圣殿士的到来丝毫不知,最近梅姨大多时间和她说话时都背会过身去。
前天许戈问梅姨“他”为什么要在地下室囚禁那么多孩子。
“那是因为他需要那些孩子来做实验。”梅姨这么回答她,梅姨在回答这个问题时眼睛望着窗外。
真是那样吗?真的是拿那些孩子来做实验吗?
狭窄的车厢,那只递给她瓶装水的手衣袖是半挽着的,而去接瓶装水的那支手还太小,最近,许戈总是在想着这一幕。
眼睛直直的,就那样看着坐在床前的人:那个美国人……
“他……”眼泪又开始在眼眶打转了:“他为什么抓走那些孩子?”
他回望着她,给出和梅姨一模一样的回答。
回答完后又加了一句“圣殿士是不能说谎的,一说谎肩膀就会长出黑色翅膀来。”
看了他肩膀一眼,她没有看到从他肩膀上长出黑色的翅膀,这么说来,他和梅姨都没有撒谎了。
“可……”刚刚说话,含在眼眶的泪水就掉落下来,慌慌张张解释着:“我没有想去不相信你的话,是它们自己掉落下来的,我……”
她眼眶里的泪光刹那间的光阴过度到他眼眶当中,近在耳畔的那声“小戈”仿佛沾着水蒸气。
头搁在他肩膀上。
“小戈,你猜对了,是我们惩罚了那个杀害你朋友的坏蛋,我和我的朋友们。”
“是你用长矛刺向他的胸膛的吗?”
“不是。”
“那是谁?”
“小戈,想知道你为什么眼泪会忽然间变得这么多吗?”圣殿士并没有回答许戈的问题。
许戈点头,她很想知道自己这阶段眼泪为什么这么的多。
“那是因为你生病了,生病的人情绪总是特别的脆弱。”
原来是这样,许戈隐隐约约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应该是的吧,就像那次长冻疮一样一到晚上总是眼泪汪汪的。
“等你病好了,你就不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了,等你病好了你就会发现,一切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许戈点头。
就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圣殿士在离开前和许戈透露了两个秘密:第一个是她明天就可以离开医院,第二个是明天耶路撒冷会下雪。
这一次,许戈有偷偷睁开眼睛,她想因为她现在在生病,偷偷看一下圣殿士的穿墙术应该没有关系吧。
她心里实在好奇得紧。
让许戈比较郁闷的是,圣殿士是打开房间门离开的,而且还不忘朝她得意洋洋丢出一个眼色:我就知道你会偷看我的穿墙术,我们做起来动作那么潇洒的穿墙术哪里能让你们这么容易看到。
第二天,梅姨一脸兴奋的告诉许戈,医生说她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