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发现女儿身,那她要面对的就不只是军法这么简单了。
“王爷,您有事找……”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她就被面前的人给惊住了。
今天的兰陵王,竟然没戴面具。
那张可怕的鬼面被随意地放置在了军帐中的矮桌上,而他身上也没有穿着盔甲,只是有些随意地搭着一件外衫,连衣带都没有系好。
他侧身坐在桌案前,听到应珺的声音才偏过头来看她。
对于应珺一个姑娘来说,这样的场景本来就已经很惊人了。
然而更让她惊讶的,就是兰陵王那张脸。
对应珺来说,在此之前,她认识的长得最俊的就是她那个远嫁去了别的城里的郑家表姐。男人长得俊是个什么概念,她还真不知道。
她不爱读书,不会作什么诗词曲赋,也没见过什么美人,但面前的这个人,绝对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比那个表姐还好看。
特别是他刚刚听到她的声音,回眸看她时的那惊鸿一瞥——
应珺觉得,再没有一个词一句话能用来形容他那一眼的姿容,只觉得这天地间大概再没有人能与他的容颜和气度相提并论。
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幅画面。
要不是他衣衫下的胸膛是平的,并且还有着和她哥哥相同的喉结,她都要怀疑王爷是不是和她一样女扮男装了。
“发什么愣?过来帮我换药。”
被兰陵王这样一打岔,应珺才回过神来,抹了把脸走了过去。
虽然看一个外男的身体让应珺有些难为情,但这个“外男”现在是她的顶头上司,他要她做什么她都得听,不然就是违抗军令。
虽然她没怎么读过书,但“军令如山”还是晓得的。
只是换个药而已,这又不算什么。就当是以前给阿爹和哥哥上药就好。应珺自我鼓励道。
高长恭把自己的衣衫往下褪了一些,露出肩背上的伤口,并递给她一个小小的白瓷瓶:“来,把药涂上就好。”
看着男子细腻白皙但却拥有着优美肌理的肩背上那一道刺目的伤疤,应珺皱了皱眉,接过了药瓶。
她在家也经常帮喜欢去山上抓些小兽给阿爹下酒的哥哥包扎伤口,但却也被这么深的一道伤口吓到了。
哥哥身上的伤都是些小擦伤和动物的抓伤,也从来没有这么深这么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