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
“是,公子。”
想起青童还拿着厨房的工钱,乔斯年问辛亥,“你们每个月月钱多少?”
辛亥道,“我二十一两。”
难道每个人还不一样?乔斯年心中疑惑却没有多问。
乔斯年也不想让别人进自己的山林了,因为走在后山能看见庄子的全貌。
三进的院子不大不小,正门西边的一排倒座房里住着何伯和田叔一家,相邻的南书房空着;正门东边的角院用作厨房。穿过前院入得垂花门就是正院,乔斯年住在正房,西耳房是书房,东耳房改成了浴间,穿堂连接后院;乔斯文住在东厢房,东厢房耳室是他的书房;西厢房和西厢房耳室空着。青竹、青童、辛子和辛亥住在后院的后罩房,最西边的小厨房改成了浴间。紧挨后罩房另起了一个院子,是何伯买下庄子后找人修起来的,和耀京郊外的温泉庄子一样在后门旁边开了一道门连接后院,厕所和马房,还有一些杂物都安置在这个院子里。
几人每次上山都会带些野味回来,今天只带回来一只兔子一条蛇。大概来了两个厉害的猎人的消息已经在山里传开,附近山上的小动物都逃难了,现在想找到猎物得往更深的山林里去。
听见乔斯年对正在给鸭蛋滚盐泥的田婶说中午要吃蛇羹和烤兔肉,辛亥忍不住感叹,“跟着公子吃了半个多月,我算是长见识了,用普通的东西做成各种好吃的才是真厉害。害怕长胖了打不动,我每日早起都要多练半个时辰。”
“你们跟着逸之不可能吃得太差吧,怎么说也是将军的亲卫。”爬了几座山有些出汗,乔斯年打算去洗澡,问青竹,“热水备了吗?”
“备了,”青竹洗干净手上的泥巴,跟着青童去厨房提水。
辛亥跟着乔斯年往正院去,开始了今日卖惨,“回侯府吃的当然好,去了军营就得吃伙房的饭菜,菜里盐重油少。边关的兵士更艰难,青菜难以储藏时常不济,有时候一连吃好几天干饭。将军吃的也好不了多少,两个菜,一壶酒,当然我们将军平日不饮酒。”
现在好了,便宜又容易运储的豆类经过加工可以做出许多菜,青菜断济的时候完全可以顶上。
乔斯年却好奇道,“怎么从来没听见你说缺肉?”
“咳,”被发现了,辛亥笑道,“肉还好了,将军带人去山里走一趟回来营里就能开荤。”关键是缺肉吃你也变不出来呀。
乔斯年哼笑一声,“你们不可能从早到晚都在操练吧,几万人每人抽一个时辰种田,一天就是几万个时辰,这得种多少东西出来,还怕没吃的?”
辛亥以为乔斯年忘记了,提醒道,“将军不是说了吗,镇北侯府不能涉足粮食和医药。”文州种药材的事才到将军手里就被按下了,镇北侯府不能参入。
“又没让你们种粮食!”乔斯年说道,“不是没菜吃吗?自己开荒种菜,想吃什么没有。也可以圈地养些家畜,蛋类也是要吃的。而且你们那么多人马,每天出恭的粪便就是好肥料,不会随便倒了吧!”污染环境。
“都挑营地外面倒了,”辛亥抓头,营地外的荒山野岭多的是,空着怪可惜的。
“还真是的,”乔斯年拐去书房拿出一本册子给辛亥,“拿回去抄一份。”
辛亥看完封页上写着“家禽粪便发酵有机肥无害化处理畜禽粪便资源”的册子,心中惊叹乔斯年的博学,既然连怎么沤肥都知道。
穿过耳堂,看见在后院等着他的青童,辛亥笑道,“你又要抄?大皇子连怎么沤肥都不放过。”
青童不与他争辩,“你抄完了给我。”
想起将军让他看着些青童,辛亥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你们不是都知道吗?我是大皇子给少爷的护卫。”青童皱眉,“你们怀疑我是别人派来的!”
辛亥没有否认,“这沤肥的法子农家才有用,将军拿去军中,兵士都会学,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开。你特意抄一份给谁,总不会是大皇子要你给皇庄的司农抄的吧?”
“我是少爷的护卫,只为少爷做事,”看少爷为靳将军做的事,以后成不了一家那就是镇北侯府无福消受,青童打算多说了两句,“少爷给了你就说明这些东西谁都可以知道,我为什么不抄一份送去给大皇子,让大皇子更看重少爷。”
☆、第十七章
耀京,大皇子府。
“如何?”赵意欢一脸紧张地看着阮致臻,什么时候诊脉要这么长时间,可别是有什么不妥。
呸!不会的,不会的,阿渊不会有事。
不如何,阮致臻示意换另一只手。早知道会面对如此情境他定然出门云游让谁也找不到他,但是世上没有早知道。
阮致臻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的孕夫,好好的驸马变成了正君,这还不是最骇人听闻的,最骇人听闻的是本该有孕在身的大皇子其实是男子。
明明生下的嫡长子是男子,却伪装成哥儿,对比元君后的所作所为,大皇子赵意欢这些年的随心所欲简直称得上行事有度。
想起自己还和赵意欢议过亲,阮致臻一阵恶寒,真心感谢赵意欢当年的看不上之恩。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呀!”赵意欢急了。
“意欢不要急,肯定没事的。”迟渊拉住赵意欢的手,安抚地捏了捏,笑着对阮致臻道,“大公子不要吓唬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