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想起在山上自己说将军受了一百军棍,伤口难以愈合还引发炎症差点没救回来,这才过去几个时辰乔公子就想出了对症的药方,而且从药方的功效看,这种药在军中大有用处。
乔公子这是把他们将军放在心尖上,把镇北军放在心上了,辛亥和辛子双双跪下,“多谢乔公子!”
青童神情微妙,在耀京大皇子曾多次劝少爷为万民立命,每次没说两句就被少爷岔开话题,这来北境才几天,烧酒和制冰哪一样不比过去两年画的衣饰更容易挣银钱,这个成药若是能压下价格更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这些都是因为爱慕靳将军?恐怕不尽然,少爷年岁小,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在耀京他像一个过客,看的分明活的通透,不是没有济世之心,而是自己都身处泥潭。少爷曾经说过不会为了任何人让自己身处险境,若只是为了靳将军,有古方在手上善医馆什么药他拿不到,何必大费周章走到人前,暗处不知道什么人还盯着他呢!
但是就算上善医馆把三七让出来,这药也便宜不了,青童有心提醒就听乔斯年说道,“我要在文州种植三七。”
这要如何种植?确实有人种植药草,上善医馆就有数不清的药田药园,但名贵药材不好伺弄,只能靠采药人入山采摘,三七就是其中之一。
青童正想着如何委婉道出实情让乔斯年不至于打击太大,毕竟少爷不懂药材这条产业,就听见辛亥拍着胸脯保证镇北侯府肯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乔公子只等着世子夫人派人来商议之后的事宜。
大家是不是太草率了,药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补全呢!青童知道自己不能再迟疑,“我会去信京中。”
“你们将消息带到,能不能合作随缘。”乔斯年想得很开,没人看好这个项目他就单干,云州离文州不远,可以让何川先打探一番,“九月初没人来洽谈就当他们无意此事。”
进了十月要开始整地,等不起!
想想没别的事,乔斯年让几人把小盆里的果子拿去分,自己躺在摇椅上指挥青竹把大盆里的水烧上,等水蒸发大半,把锅端到一边冷却,得到硝石结晶后收集起来用布包好埋进草木灰。
青童、辛亥和辛子三人无声看着主仆二人!
晚饭后何伯有事禀报,“少爷,马上就中元节了,还和去年一样吗?”
乔斯年差点儿忘记这事,“今年多订一个等人高的纸扎,要女子。”
“是。”何伯已经见怪不怪,他们家少爷不设道场祭祖上坟,只烧街衣、放馒头给孤魂野鬼吃。去年突发奇想给老夫人烧去了八对纸人使唤,今年烧个等人高的女子陪老夫人说话,孝顺。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没写完就睡着了,今天先就这些。
☆、第十五章
阮致臻回到定山县,这次不用隐藏行踪他们在城西的院子里落脚。
“你还干了什么?”阮致臻敲着桌上手抄的药库药材出入单据,如果乔斯年在这里肯定会发现这些都是他当初要的药材,何时何物取用多少、返回多少、实际用量都写得清清楚楚。
白翎被抓了尾巴也不慌张,嬉笑着想蒙混过关,“我们又没偷师,不过是斯年哥哥走后凭本事寻找痕迹,想看看他做了什么好东西而已。”
他们几人在师父手下学医的时候经常这样互相考验,阮致臻佯怒道,“你还有理了!”
见危机解除,白翎一脸得意,“虽然斯年哥哥收拾了制药房,我还是有所发展,木桶、灶上的锅里和石碾子里都有苦咸味,石碾子里的味道明显重一些,应该是处理过同种药材。不见了的所有药材加起来,两个瓦罐根本装不下,斯年哥哥大概为了混淆视听装走了些用不上的药材。”
见阮致臻听得认真,白翎越发觉得乔斯年做出了好药,可惜常伯被下了封口令,从他那里实在问不出什么。“还有没计数的木炭、草木灰不知道用了多少,麻布、细布、生娟都裁剪了一些。”
阮致臻收起单据,问道,“你刚才说我们,还有谁?”
“我和杜仲,”白翎靠近阮致臻,压低声音问道,“所以斯年哥哥到底做了什么?”
“端正坐好!”阮致臻食指抵着她的脑门,推开她,“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告诉杜仲什么都不许往外说。我已经吩咐下去明天启程去耀京,你回去收拾收拾吧。”
“那个高护卫呢?”白翎不想把这人带去耀京,抚远侯府虽然没落,但是破船还有三千钉,谁知道哪里有他们的眼线。
“送去西境。”阮致臻冷声道,到了西境没有他亲自提狱,高护卫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任何人。
前几日他带着白翎经过定山县,顺路来医馆看看,就看见几人抱着靳琛在上善医馆求医问药,靳琛浑浑噩噩显然是病了,张大夫却找不出病因。
当时还以为碰见拍花子的使了什么不寻常的手段,让常伯跟上去查看,引来庚午才知道是云崖派人送靳琛来北境交给镇北候和云庭管教。
阮家和靳家是世交,他碰见了自然要管。庚午是秘密出京,不能暴露行踪,趁着夜色掩护,他们离开定山县。这边宅子人多眼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让白翎留在医馆等他,没想到这一趟出了这么多事。
阮致臻不知道上善医馆里是谁在作乱,这次不伤他,下次呢?其他人呢?所以他要动用阮家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