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年勾起嘴角,“何伯可说错了,镇北军百年如一日的守卫大耀,保卫百姓,百姓的眼睛雪亮,才不会议论这些人云亦云的流言,也就耀京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整天没正经事干的富贵闲人才会胡说八道。”
何伯见他这般维护镇北侯府,心说这是真看上了,他郑重道,“是我失言,少爷放心,我肯定打听清楚。”
“嗯。”
见乔斯年闭目养神不再多说,何伯打算去厨房看看,才走几步又听乔斯年说道,“别的不用特意打听,我就想知道靳云庭有没有通房侍妾白月光朱砂痣青梅竹马童养媳娃娃亲表妹表弟红蓝知己。”
何伯脚下趔趄差点儿摔倒,虽然好些词不懂,但是结合前言后语他还是知道这是问云麾将军身边和心里有没有人,何伯道,“是,少爷。”
正好青童送来煮好的面条,是乔斯年爱吃的鸡汤肉丝手擀面,粗细相同的面上卧着切开的卤鸡蛋,其实只要不天天吃重样的,乔斯年没什么不爱吃,身体健康就是吃嘛嘛香。
留下青童,让何伯自己去忙,乔斯年坐到桌边用筷子挑着面条却并不往嘴里送,漫不经心问道,“青童的主子是谁?”
青童愣住,回神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托盘一起放在桌子上,然后低着头单膝跪下。
没想到还真诈出一个!还是一个有功夫的,乔斯年有此一问不过是因为青童不是跟在原主身边的老人,是他穿过来后买的厨师,这些人还真是会投他所好。
乔斯年故作镇定地打开信封,一张薄薄的信纸上笔走龙蛇两个字:给你。
这面可以吃,乔斯年叫起青童,哧溜哧溜把一碗面连汤水吃的干干净净,盘算着该问些什么。
“大皇子近来如何?说起来从他有孕我们有小半年没见了。”乔斯年上下打量青童,此时他背脊微弓沉稳肃立,和记忆里拿着菜谱询问小半勺、半勺、一勺是哪个勺,适量是多少量的憨厚老实完全不同。
“回主子的话,属下离京前收到这封信,大皇子吩咐以后您就是我的主子,若是哪日主子察觉属下身份有异就拿出这封信证明己身并没有恶意,”青童见乔斯年期待地看着自己,他接着说道,“属下并没有见到大皇子本人,想来是一切安好。”
“你原来叫什么名字?”乔斯年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时眼神有多热切,心里想着最好是“影”字、“暗”字打头,至少也要像庚午天干地支排序,想起青童切丝切片雕花刻字的功夫一流他兴奋道,“你除了用刀,还会使什么兵器?”
青童心道是个聪明的孩子,“属下拿到这写封信时就没有原来的名字。除了刀其他的都会一点。”
确定是一点不是亿点?乔斯年嘴角越咧越大,忍不住笑道,“哈哈,听你说属下属下我都要飘起来了,感觉自己好像武功盖世,但是你以后还是自称我吧,也别主子主子的,自己人别搞得那么生分。以前委屈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侍卫,厨房的事我会找人接替。”
青童笑起来,不同以往的憨笑,这个笑容异常明朗,“谢少爷!青竹在提沐浴用的热水,我去帮他。”
“你去吧!顺便把我带回来的箱子拿过来。”
等青童走了,乔斯年几步跑到屋檐下,竖着耳朵听声音,院子里除了虫鸣没听见什么动静,心里更美了,五感这么灵敏肯定是高高手。
殊不知青童只是估摸着青竹的面条差不多该吃完了,得回去帮他提水,青竹细胳膊细腿的可干不了这活儿。
乔斯年吹灭蜡烛在一床夜明珠里呼呼大睡的时候镇北侯府梧桐院,靳琛的瞌睡一扫而光,他听见小叔叔气定神闲地说,“没有。”
你是没有通房侍妾啥啥青梅竹马童养媳娃娃亲表妹表弟什么知己,但你是个哥儿呀,不能因为乔哥哥握有利器你就一改常态,要做乔斯文口中说的骗人感情的渣男,那是要被雷劈的。
☆、第十章(捉虫)
嘴上说着要休息几天,第二天乔斯年还是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带着青童青竹骑马去安平城,入城后青竹带着自己的任务离开,乔斯年和青童直接去了当铺。
从当铺出来,乔斯年拍着胸口的银票傻笑,碗口大的翠绿夜明珠死契当了七万三千两银子,他还有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十数颗,一公斤黑·火·药真是太值钱了。
茗香茶楼二楼雅间,小二上完茶水点心关上门,乔斯年立在窗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问身边的人,“青童你有没有信得过的朋友或者同行在找事做?”
青童现在主要负责他的安保,乔斯年自然不瞒着他,“我得罪了来头不小的人,是知道我和大皇子有旧,又结识了大公子和镇北侯府还敢惹我的人。”
绕是青童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感叹乔斯年的时运,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大皇子有多看重他,初来北境就结识了镇北侯府,说结识想来是正经主子,老侯爷守在边境常年不归、世子一房留在耀京,那就只剩下威名赫赫的云麾将军靳云庭。而大公子指的是哪一位天下又有谁人不知。
一息之间青童想到很多,他有心开解,“少爷是白身,又离开耀京初入北境,对方并不知道你真正的分量,少了忌惮才敢肆意妄为。”
乔斯年却想着要组织自己的人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现在只能从别人那里借,准确的说是从大皇子那里借,这一点想必青童也心知肚明,好在自己对大皇子来说不是无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