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一响,整个校园是沸腾了的开水,闹哄哄的作势要把上方的天给掀下来,江市一中的老师对此见惯不怪,摇摇头收拾自己的东西下班。
高二一班的教室里,坐在垃圾桶旁的高大男生噌地一下站起来,手里紧拽着套着黑色骷髅头壳子的手机,似乎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不大的眼睛怒睁,火气爬上脸,本就长得一脸凶相,现在直接是一副下一秒就要提刀砍人的架势。
路过此处的同学抱紧自己的书包溜得更快了。
他没注意到旁人的脸色,几步上前,气势汹汹,目标准确——
与他位置隔了三个座位的男生上。
男生沐浴着傍晚昏黄的阳光,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只是透过紧皱的眉头能看出,他睡得并不好。
等他真到男生桌前的时候,嚣张的男生咻得一下收敛了戾气,瞬间乖顺,忐忑了一会才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桌角。
“怀哥怀哥。”
他拍桌的力度并不大,但还是成功将他嘴里的怀哥吵醒。
“怎么了?”
陈禹怀枕着自己的手臂调整了头,露出他精致的一张脸。
本就好看的五官,在他脸埋胳膊肘间脸上捂出红晕,像是抹上一层淡粉,粉娃娃似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纯a。
难怪大家都说,陈禹怀就是一顶着o的脸长着a的身材的妖精,要是他去当明星的话,保不准华夏的abo都能拿下。
就冲怀哥这长相,他也——
蓦地想起怀哥前段时间一打三的场面,杨益一个寒战瞬间清醒。
他疯了才去yy他怀哥,这不是赶上去讨打吗!
他家怀哥可是直得不能再直的纯a!
杨益跟个木头矗在他面前,站着不动又不说话,疑惑抬头,见对方一脸荡漾的想入非非,身体不舒服趴了一天的陈禹怀已经不耐烦,伸出腿踢了他一下,“有屁快放!”
“嗷!”
杨益痛叫一声,暗想不愧是a中猛a,这一脚估计得青,听到陈禹怀问他,他才想起要说的事,“怀哥,这还得你出马啊,谬伯林的狗腿子又在校园墙上跳了。”
说着,他就手机放在桌面上挪到陈禹怀面前看。
陈禹怀揉着酸胀的太阳穴低头看去。
校园墙发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他死对头谬伯林的跟班又在跳,把包括陈禹怀在内的小团体都骂了个遍,嘲讽陈禹怀学习没谬伯林好,次次都被他压,是万年老二,还说他长得像o,整天只知道打架云云。
陈禹怀顶着他这张脸,从小被骂惯了,对此不予置否。而且这些人骂来骂去,都是那几个说辞。
他今天不太舒服,并不打算去干一架。
陈禹怀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直到他往下翻了几页,看到一个视频,他心心念念的人正和死对头一起往校外走去。
傍晚的红霞洒满整个天空,杂糅天边深蓝的云端,一高一矮的影子穿过两旁的矮树并排走在离校的必经之路,共同合成一副油彩画。
初亮的灯光掠过参差的叶缝,在小路上倒影出斑驳的影子,再结合视频主人搭配的音乐,两人靠得很近,漫不经心踩在路面的影子上,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简直就是偶像剧里主角们在一起后共度的美好情节……
美好个头!
再扫眼视频下一堆祝99的评论,陈禹怀差点咬碎自己牙齿,拽着杨益的手机不放,骨节分明泛着白。
杨益心疼得直跳脚,这可是他才买的最新款水果手机啊,好不容易从怀哥手中抢回自己的手机,就听到凳腿与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
抬眼就见怀哥沉着一张脸站起,垂眸慢条斯理地将手腕上带着的机械表塞进抽屉里,沉默地往外走去。
杨益看他这样就知道谬伯林死定了。
怀哥那副机械表据说是怀哥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平时宝贝得不行,打架都舍不得戴上它。
所以这是准备要和谬伯林和他的走狗们好好干上一场了吗?!
“还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