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有着充足的理由来兴师问罪的,却没想到,到最后,自己的理由没有一个能站住脚,不由对贺儒风的怨念更加深刻,再看到程以萱锁在他的背后,一副有如寻求到安全的避风港湾的模样,更加是气不打一处就来。
脑子一时充血,伸手,“啪”的一声,几乎是毫无征兆的,一个耳光扇在了贺儒风的脸上,清脆响亮,这声音,甚至盖过了摔显示器爆破的声音。
陆东辰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真的打人;贺儒风愣住了,脸上的那个淤红的手掌印更多的不是痛,而是羞辱。那被打的半边脸颊,就像是被刚刚烧沸的开水烫过一样,火辣辣的烧了起来。而程以萱,目瞪口呆的看着贺儒风那半边迅速红肿起来的脸庞,看着陆东辰脸上残酷而残忍的笑意,不知道怎么回事,大脑的神经就像是被人用剪刀剪掉了一根一般,出现了短路的现象。
她感觉全身都在发抖,虽然贺儒风刚才的部分言论过于偏激,她也不完全赞同,但是,贺儒风毕竟是陆东辰是父亲,当众扇一个嘴巴子,更多的不是痛,而是屈辱。
她甚至可以看到贺儒风眼眸深处那埋藏的很深很深的绝望情绪,从来没有谁对不起陆东辰,但是他,年轻、冲动、自以为是,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这样的男人,除了年轻。锐利之外,其实并没有多少可取的地方,可是为了这样的自以为是,他居然会如此的不理智。
也不知道情绪怎么就爆发了,程以萱从贺儒风的背后跳了出来,踮起脚尖,一挥手,也是”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在了陆东辰的脸上。
她的力气没有陆东辰那么大,扇过之后甚至都觉得自己的手腕骨痛,但是陆东辰的眼神,从一开始极致的狂躁暴热,一下子就像是跌入了深渊一般,死寂、空洞、苍白,他看着程以萱,连连笑了几声,“好,好,程以萱,你做的可真好。”
一个转身,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办公室,程以萱低着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犹自没回过神来,她刚才居然踮起脚尖那么费力的扇了陆东辰一个巴掌,这是多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贺儒风叹息一声,轻轻的将她搂入怀里,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晚上,在贺儒风的家里。
贺儒风给程以萱上药,她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力过度轻微骨折的缘故,居然微微红肿起来,而且无比刺痛。
煮了一个熟鸡蛋用毛巾包着热敷,但是只是轻轻一碰,程以萱就感觉痛得受不了,龇牙咧嘴的,毫无形象。
贺儒风只能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小孩子一样的慢慢的给她散瘀活血,想起程以萱扇陆东辰一个耳光的勇敢行为,他就觉得心里暖暖的软软的。
这个女人,为了爱情居然会那么勇敢,委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正是这样,也让他无比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