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弯儿飞红了脸,“我……他……”
云雅更笑,“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熙斐在桌下紧一紧窦弯儿的手,代她答道:“我恨不得今日就娶了弯弯,只是一事无成,怕委屈了她,还是等回来再娶的好。”
“熙斐,”窦弯儿望着他的眸,“我不委屈的。”
“可我想给你更好的。”熙斐眸色深深,“弯弯,你是最好的。”
云雅望着眼前这对经历了重重波折的佳偶,心下也是为他们欢喜,“既如此,三年为限,不论你成功与否,都要回来娶弯弯。”
“好,”熙斐点头,又问窦弯儿,“好不好?”
窦弯儿含笑低头。
熙斐乐极陶然,在云雅面前又不好怎样,只好大声道:“大姐夫不在,不然我们该喝上一杯相庆。”
“哪有人一大早上就喝酒的?”云雅口角含嗔,眉目中却满含笑意,“晚上等他回来了,我们好好喝。”
“大姐,你能喝酒么?”熙斐望向她怀中的予儿。
云雅一笑,豪气干云,“让君宜替我喝,喝够两个人的才作数!”
到了晚间,云雅果然让人布下许多菜色,又请了顺太贵妃来一起热闹。熙斐很早就到了,陪着坐了许久才见君宜从门外步入,“大姐夫,你迟了,先罚三杯。”君宜怔了怔,云雅笑对他说了缘由,又向熙斐道:“他这一天都在外,没有回来过呢。”熙斐歉然一笑,“我还以为是回来之后又出去,所以误了时辰。”君宜趁他们说着话,已自喝了三杯,“本来是误不了时辰的,不过皇兄说予儿满百时他要亲来,为这事商量了许久,故此才迟了。”
满桌皆安静了下来。顺太贵妃怀抱着予儿,凝神道:“怎么会想到要亲自来?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儿臣也说予儿经不起,可是皇兄执意要来,又说从没到过王府,想着趁此机会过来看看。”
顺太贵妃沉色,“才刚说你有谋逆之心,这会儿又亲身来看,还真是费尽心思要坐实你这个罪名。”
君宜望了眼好奇探看满桌菜色的予儿,“那时都没搜出来什么,这会儿就更不会有什么了。”
“没有什么,他也可以生捏硬造出来什么,接驾时万一出什么乱子,还不是我们王府担干系?”
君宜抿了抿唇,“若是坚决推阻,也是个不敬之罪。皇兄既要来便来吧,我这里的侍卫也非无能之辈,保一天平安总是可以。”
顺太贵妃不再说话,只在逗弄予儿时存了满腹心事。云雅也是蹙眉,但为着熙斐和窦弯儿,强作欢颜道:“皇上要来的话,倒也能解一桩难事。熙斐,到时候你也来,有皇上金口,比君宜替你安排更好。”君宜望了她一眼,颔首道:“不错,或许另有收获。熙斐,到时就看你的了。”
有了皇帝的这个念头,王府上下都调动了起来,平时疏漏的犄角旮旯都一一重新打扫布置,安全守卫另行调配,重又多添了许多人手。大管家陈贵成天忙进忙出,向君宜报告着准备进度,还有临时想起需要预备的事物,都写明单子让君宜过目。因为临近年下,预备年货与迎驾这档子事都合在一起,君宜是一家之主,不得不决定完这个又决定那个。不过让他最头疼的却不是这些大小决定,而是愈长愈大、愈大就愈爱吃、愈爱吃就愈爱同他抢云雅的小予儿。
这晚眼见着小家伙吃了个饱,君宜搂过云雅,低低道:“听皇兄这两天的口气,到时候母后说不定也会来,这置办的荤素菜点可要再多添几样了。”
云雅眉心一动,“吃上头倒也无须多费心神,左右不比宫中,尽心意罢了,就是在别的上头,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我知道。”君宜垂眸,越过她看向在里床摊手摊脚熟睡的予儿,“到时候你只要管好这小子就行。”
云雅莞尔,“我哪天没有管好了?说的他好像一直找你麻烦似的。”
“他给我的麻烦还少么?每回我有那么一点心思,他就冲我泼冷水。”
云雅嗤地一笑出了声,怕吵醒予儿,忙又用手捂住,半天忍笑道:“那是他为你好,让你少在这上头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