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走到脚跟生疼,华灯初上。
听到包里的手机响,黄琴也没多想就贴到了耳朵上:喂,她轻呼,累得力气很飘。
是程涛。手机被他摸得快要熟了,才拨出这个电话。
是我。程涛说。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黄琴思绪有点远,自己努力往回拽了拽。
在干什么?
看蛋糕,吃蛋糕。黄琴手上真拎了几块蛋糕,只不过每块都缺了个小口,是被她自己咬的。全吃掉是不可能的,每块一口已经够她受的了。
这么好命?程涛笑。
怎么感冒啦?黄琴听他声音沙沙地,随口问。
差不多好了,你吃饭了吗?
没呢。你呢?
我……也没。明明刚啃完包子的程涛,鬼使神差地撒谎,而且撒完谎脸红了,他飞快地朝自己四周瞧了瞧,没什么可疑的,又低下头专注于手机。
嗳,你要在附近就好了,黄琴晃晃袋子,我请你吃……(蛋糕)。
好,你在哪里?程涛切断了黄琴的后两个字。
黄琴愣了愣,抬头看了看大灯箱,照着念出来。
不见不散。程涛挂了电话就往外冲。全然未留意隔着一排书架后的一双满含幽怨的眼睛。
程涛来得很快,黄琴还坐在马路牙子上歇腿。
见他,她笑说,你真得在附近啊。
程涛只笑,伸出手去拉他。他刚刚在五十米外还气喘吁吁。公交车刚跑了两站就坏了,他使用了自己的飞毛腿。还好吃了包子,还好跑步运动了,撒个谎不容易,真是一环扣一环,险中求胜。
黄琴跺跺有些发麻的腿脚,仰起好看脸说,走吧,吃什么?
你真没吃?程涛问得小心翼翼。
严格来说呢,没吃晚饭。不过呢,她又晃晃手里,这玩意吃了不少,现在满嘴糖精味呢。可能食欲不佳。
程涛把袋子接过去,换他提着。
这点重量还能累着我?黄琴说,却也不往回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