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穆慈提供的信息。秋梦觉的哥哥是腺体退化最严重的,却从没去过医院,也没去nocturnes集团填写过调查问卷。所以他从何得知自己的身体情况?面对质疑,秋梦觉陷入了沉默。“elliot是你杀的吧?”穆慈突如其来的问题简直子弹一般让人避无可避。“不是!!不…不是……”秋梦觉先是大声否认,可在穆慈锐利的凝视下,他本就摇摇欲坠的自信瞬间崩塌。他低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只能无助地瘫坐在地上。我叹了口气上前搀扶,没想到他竟突然扑进我的怀里低声啜泣起来。“不哭,”我拍拍他的背,“有委屈可以和我们讲,这屋子里没有坏人,包括穆慈。”可对方并不理会,只是死死攀附着我。我扭头向穆慈求助,可这家伙却视而不见。他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可那似乎并不是愤怒。显然他希望我不要浪费此刻的大好时机。“你不想你的哥哥误入歧途对吗?”我感受到怀中身体的颤抖,看来我猜对了。“但污蔑是一条错误的路,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他的身体越来越软,好像快要瘫倒在地上。我搀扶着他坐到沙发上,又斟了一杯茶塞进他手里。茶杯冒着阵阵热气,他的指头死死扣着茶杯,使得指节泛了白。“elliot是我杀的。”毫不犹豫的口吻,没有半点儿迟疑。眼镜儿拿出了录音笔,可穆慈却突然向管家示意了些什么,后者退出了房间。很快,在我和眼镜儿愕然的目光下他端回一个餐盘。盘子上是巧克力蛋糕,棕黑淋面反射着顿光,只用看的就知道肯定很美味。“吃了再说吧,”穆慈的温柔让人感受到了他的耐心与挚诚,“小时候如果不开心就会很想吃巧克力蛋糕。如果实在吃不到就只能强迫自己把不开心的事情忘了。”秋梦觉终于敢直视穆慈的眼睛了:“对不起。”“这句话是对穆慈说的吗?”我轻声问道。对方没有回应。“还是对elliot说的?”边问边把叉子递给对方,“吃完了,要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他点了点头,豆大的泪珠不停滚落。哭泣的时候很难吃出味道,但他还是一口口吃光了蛋糕。房间里只有叉子碰触餐盘的声响,在温热的光线下,这种沉静令人心安。等他吞下最后一口,我为他擦拭干净沾着巧克力的唇角、以及脸上的泪痕。“西装是elliot给我的。”惊人且合理的事实。“是你伤了他吗?”“不,是我杀了他。”秋梦觉强调道,“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总是欺负我,那天晚上他又对我和我哥哥冷嘲热讽,我一时气不过就杀了他。”“脖颈后的标记也是你做的?”穆慈追问道。“对,是南风帮我的。”他点了点头。“就这些?”眼镜儿疑惑地看着我,“你知道我们是在哪里找到的尸体吗?”秋梦觉闻言一愣:“不是酒吧后面的小巷里吗?”“你认为elliot是我去酒吧那天死的?”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后,穆慈立即得出了结论:“你不是凶手。”“怎么……”秋梦觉一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是我……那是谁?”“不知道,但不是你。”我回答道,“看来你只知道死者都被标记过,但具体死状……应该是不清楚的。”“具体死状?……”“开膛破肚,内脏散落一地,子宫被人取走了。”穆慈那毫不修饰的叙述连我都有些不太舒服,更何况是秋梦觉。看他的样子就快要吐了,我想要扶他去卫生间,不过好在这孩子还算坚强。他强忍了半天的不适,当惨白的脸色逐渐回复了一些血气我才放下了心。“穆慈,懂不懂语言的艺术,以后叙述这种场景还是要修饰一下。”“修饰啊,”穆慈手撑下巴作思考状,“那就鲜红的内脏散落一地?”“你滚蛋啊,有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吗?!”简直不可理喻。“被残忍杀害的时候有人替他们修饰吗?”“我说前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穆慈抿唇一笑,没再与我争辩,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继续。“那受害者都被标记过的这件事是noha告诉你的吗?”秋梦觉点点头然后战战兢兢地指了指穆慈:“但他说的那些……我真的不知道。”“所以你没有确认elliot的状态就跑了?”眼镜儿问道。“elliot那时确实没有呼吸了,在我们模仿标记的时候突然有人来了,所以我们就赶快离开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