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辨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什么味道的?我自己闻不到。”“竹叶,”他轻轻吻着我的耳垂,“和你的名字一样。”“是吗?”他的温柔让我几乎站立不稳。“你知道吗?大熊猫的排泄物也是竹叶味的。”“是……吗……???”我错了,从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他立刻马上滚出我的房间。“哈哈、抱歉。”我狠狠瞪着他:“我从没有听过这么不走心的道歉。”倏然,他捏住我的下巴。当吻落在我的唇上,我再次被他的味道捕获。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影响他几分,如果不是相互的,那也实在太被动了。唇齿交缠的感觉让人沉溺,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滑到地上,我抱住他的腰。这对他仿佛是一种鼓励,让他的吻变得越发肆意起来。门半掩着,爸妈随时可能进来。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奋力挣扎起来,穆慈很是不满,竟在我的下唇狠狠咬了一口。我捂住嘴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干什么?疼啊!”“专心点。”“我爸妈可能进来,”我偏过头去不愿看他,“你也不想被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吧。”“为什么不想?”理直气壮得让人无语。我懒得跟他争辩,反正也辩不过他:“手机还你。”说着就要掏口袋,却被穆慈眼疾手快的捏住了手臂:“你那部手机坏了,不怕漏接电话吗?”“我可以自己买。”“送部手机都被嫌弃,”穆慈委屈地连眼中那飞扬的神采都暗淡下来,“我们不是搭档吗?万一我有什么要紧事找不到你,该多着急啊。”也罢,看他这样倒显得是我婆婆妈妈的。我想了想也不再纠结,就接受了他的好意。“吃完饭你等会儿再走,我有事情要问你。”“不要,”他在我的腰上掐了一把,“我们一起走。”流氓啊流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看我的房间,多温馨。”我夸张地挥舞双手展示着这间可能比他家厕所稍微大点儿的卧室。“我也觉得很温馨,那这样吧,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滚!”我真的很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怎样曲折的回路。然而人倒霉就是喝凉水都塞牙,我骂他的这一幕正好被我妈推门撞见。只看到一道身影闪电般掠过,下一秒我的脑袋就挨了一记重锤。“懂不懂礼貌?!这孩子怎么越学越回去了?”她打得我头晕目眩,转头就满脸热情地询问穆慈想吃什么。我突然想起韦斯莱太太的吼叫信,穆慈是哪里都可爱的金妮,而我就是那个怎么做都是错的罗恩。等我妈离开,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愤恨地说道:“这样吧,你搬进来,我搬走。”穆慈没有回应,好像终于开够了玩笑。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书随手翻阅起来,屋内安静得要命,厨房传来的声响成了催眠的底噪。我实在太困了,虽然睡着了却睡得很不踏实。朦胧中我好像回到了那个满是焦糊味的夜晚,到处都是敌人,每个人都手握武器恶狠狠地瞪着我。濒死的感觉让我恐惧,可也在这一刹那,我看到了穆慈——他独自对抗着敌人,我想帮忙却完全无法动弹。我疯了般地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到他被打倒,身体不停涌出鲜红的血液。“穆慈!!”“我在这。”低沉的声音冲破梦境的阻隔传进耳中,与此同时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做噩梦了吗?”怀抱的主人安抚地亲吻着我的脸颊,如溺水的人遇到了浮木,我死死抱住对方。半梦不醒中,我看到那张五官精致的脸。我捧着他的脸颊仔细查看,最后想也不想地吻住他的唇。紫罗兰的香气好像夏天烈日中的微风,燥热得让人晕眩。随着吻的深入,我的意识逐渐清醒。我发现自己正与穆慈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挤在这张单人床上。无比讶异中,我本能地推开他。“你还是睡着了比较可爱。”穆慈坐起身,脸上是说不出的无奈。我很不想理他,只可惜睡迷糊时的所作所为还历历在目,我真恨不得给自己一拳晕过去了事。午饭后他邀请我陪他喝杯咖啡,我本想拒绝,可他却当着我爸妈的面直言不讳地问道:“你不是有案情方面的事要问吗?”还没来得及开口,我爸这位老民警率先回应道:“以工作为重,夏竹,这么配合的当事人可不多见啊。”也罢,反正都得问,在哪问不是问。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想到这杯咖啡竟然喝到了他那套市中心的大平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