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不是我做的吗?”我通过后视镜回应了穆慈的注视:“我相信证据。”把穆慈迅速且顺利地带回来,整个十九局都对我们特查组的办事能力和效率表示高度赞赏。莫语要亲自问询受害人,而我则变成了那个看守穆慈的苦哈哈。当然不会只有我一个,还有关副组长。由于没有逮捕令,我们只能把他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三个人,六只眼,这场景可以说是我经历过最具戏剧画面感的。我和关月死死盯着穆慈,而对方却满脸无所谓,甚至翘起二郎腿且全身后仰,连椅子的前腿都翘了起来。我开始诅咒他翻过去摔死。“不请律师来吗?”关月看他这幅模样情绪倒是稳定得多。“还不用。”穆慈笑道。关月轻笑回应:“很有自信嘛。”“我的自信源自于您身边这位夏竹探员,”说着,视线转向我,“我说的没错吧?”“夏竹,”关月没有我想象中的惊异,“什么情况?”我想她应当是身经百战,不到天崩地裂的大事撼动不了她的情绪。我有几分迟疑:“这……”“有什么说什么。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那好吧。”如此,我将信息素的事情向关月讲述了一遍。用余光我注意到穆慈正凝视着我,眼中有着不该属于他的温柔。我当然不会上他的当,因为这只是迷惑人的假象罢了。“唔……”好在关月也和莫语一样并没有把我的话当成无稽之谈,“回头问问老林那边有没有头绪。不过只从我这边判断,你醉酒状态下的记忆很难作为证据为他洗清嫌疑。”“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小小的坊间传闻,不知当讲否。”穆慈突然小心地插话,不过此人无论是小心翼翼还是大大咧咧,都是同样的欠扁。“讲,我们只是让你配合调查,没限制人身自由。”听到关月的话,穆慈淡然一笑:“据说极少量beta会在特定时期闻到alpha或oga的信息素,由于情况少见,到现在也不过是个传言,科学界并不承认。”看他好像真的在讲什么都市传说,那毫不在意的样子让我十分愤慨:“都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我看你进去之后兴许能申请保外就医看看脑子。”“我是真开心啊夏探员,”穆慈眯起眼睛注视着我,好像锁定了猎物的豹子,“知道是怎样的特定时期吗?就是坠入爱河的时候。”“你他妈放屁!”我勃然大怒,不禁跃然而起地指着他大骂,“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我看那味道不过是和你信息素接近的香水!”“哟哟哟哟,怎么这是?”正在我怒火冲天的时候,莫语推门走了进来。“急了,”关月淡定回答,“别怨他,换我也急了。”菱荇鹅儿水“穆总,你听过秋梦觉这个名字吗?”“没有,”穆慈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莫语,“就是他诬的我?”“诬陷?”莫语单手撑着穆慈面前的桌子,俯下身颇有压迫感地盯着对方,“人家有证据,衣服上的撕扯痕迹有你的指纹。当然,对你最不利的证据是晚上十点,有人亲眼目睹你从乐府附近下车。我们查了监控,确有此事。”“解释一下吧?”关月仍旧一脸淡定,果然泰山压顶也不动声色。“你真的想利用我制造不在场证明?”这话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嘴巴。拿坊间传闻当证据,穆慈得脑子多不清楚才会做这种事?“指纹衣服这些我都不清楚,但我承认十点之后我的确去过乐府。”“不清楚?就凭这些证据就可以逮捕你了!”我竟有些恼火穆慈的悠哉与自信,对真相的渴求刺激着我思考。毕竟信息素这件事深深刻在我的记忆中,哪怕当时醉得精神恍惚。“实话实说而已,小夏竹,不要担心我。”“你去死吧。”这地方我呆不下去了,向莫语打了个申请我就离开了房间。行走在市局的走廊上,周围全部都是忙碌的探员。当然我并没打算休息,而是想和受害者聊一聊。回到特查组办公室,我向眼镜兄询问了受害者的讯息便去了旁边休息室。算得上窗明几净的房间里,一名染着一头金发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的男oga蜷缩着坐在沙发角落。几名beta探员将他围在中间,可即便如此,那个瘦弱的小男孩还是因恐惧而不停颤抖。“小夏,”特查组同事看到我进来打了声招呼,“怎么样?”“还有疑点。”听到我的回答,男孩儿抬起眸子看了我一眼,那眼中的幽怨让我的心陡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