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典把那颗心慢慢拆开,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破弄脏。
纸面干干净净,上面的每个字都像端正站立等候表扬的小孩一样井然有序。
不是他平时龙飞凤舞的风格,更像是一笔一划刻上去的模样。
她看信,他看她。
只怕她突然抬起头来,目光遽然不知所措。
信上写道:
你老家屋檐下有一盏风铃,我就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了。
也不知道会遇见你,遇见的时候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法。
除了多看你两眼,当时我对你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我保证。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
你第一封信寄来时我不知道要不要回,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最后还是回了,觉得这样比较礼貌。只是你的回信一直迟迟不来。
说不上为什么我挺在意,而且中考完你打电话给我时我挺惊讶……挺惊喜。
我对一见钟情没什么概念,但对情有独钟慢慢地有些理解了。
有时候你做的一些事情真的很傻(别打我),换做程飏我就不理她了,可换做你……
很多时候都不一样。
我想了很久,就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我有些语无伦次了,表达不出的画在下面,你小心欣赏。
时典往下看,但见米黄色的纸面上两个细笔勾勒的小人手牵着手,背景是一片银色金合欢,其中一个小人扎着高马尾穿着一条鹅黄色连衣裙。
看到这儿,她的眼眶逐渐湿润。
她揉揉腮帮子,指着那个穿裙子的女孩故意说:&ldo;你啊。&rdo;
&ldo;你,&rdo;叶澄铎点下头,指了指旁边的男孩,&ldo;我。&rdo;
&ldo;把自己画这么高。&rdo;
&ldo;这样比你高。&rdo;
&ldo;为什么要比我高?&rdo;
&ldo;就可以保护你了。&rdo;他低声道。
空气阒然。
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此时却像被消化一般不见踪影。
叶澄铎着急地摸摸额头,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
时典忽然鼻尖一酸,握住他额前的手,小声温柔地问:&ldo;是不是这样?&rdo;
叶澄铎一愣,轻轻地回握住,看着她慢慢坐近,在他受宠若惊的目光中粲然一笑。
&ldo;其实,我也有东西想给你,不过你要带回去看。&rdo;时典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方块,挠挠头惭愧地说,&ldo;可我不懂得怎么折爱心就没有折了。&rdo;
&ldo;我教你啊。&rdo;
&ldo;那你要是问我爱心折给谁我要怎么回答?&rdo;
&ldo;实话实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