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淼淼最后一句话,说得尤其的慢。话里话外透着:你要敢为难我,就当心我乱说的啊。
季繁洲十脸震惊:时淼淼这都在说什么鬼话?
时淼淼看着季繁洲,心知已经压制住季繁洲,于是她决定一鼓作气说完:“但是,你不能因为家族联姻这事,你就这么针对我啊。找个跟我差不多的女人过来假扮我,污蔑我,虽然这个女人确实跟我很像。季繁洲,你良心不会痛吗?算了算了,看在童年的份上,今天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视频我拷贝走,顺便跟你格式化。记住啊,你是个大男人,这种小心眼的事做不得,当然我也不会跟童年提起这事,你放心。”
时淼淼心里笑开了花,她拍了拍手,拿起鼠标准备把视频格式化:谁傻谁拷贝,给自己埋炸弹呢。
突然她手背上一热,她看了过去,季繁洲的手盖在她手上。时淼淼鸡皮疙瘩都起来,吓得扔开鼠标,跳到一边,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季繁洲:“你干嘛?”
季繁洲笑得太过于温和,时淼淼心中警铃大作:这笑得太妖孽了,必有阴谋。
“不做什么,这个视频的主人公你和我的存疑。”季繁洲好像认输了,但时淼淼不敢掉以轻心,果然季繁洲话锋一转,“你看不出来这人是谁,我也不太清楚,但肯定有人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时淼淼心有戚戚:不会玩这么大吧?找痕迹学家?还是鉴别专家?还是测谎仪?大不了我找个清洁阿姨来就好了啊。
“我们先不管是谁弄的,时间不早了。这样你今天先在客厅对付一晚上,明天一早,我替你找个清洁阿姨来。”时淼淼想了就说,就坡下驴最好。但话她很有技巧,是“替”季繁洲找清洁阿姨,不是她认错。
这具有本质上的区别。
季繁洲怀抱着双手:“我择床。”
时淼淼面色一僵:“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你现在替我清理干净?”季繁洲笑得面带春风,听得时淼淼心像冰刀子刮。
让她现在就清理,这得一宿不睡了吧?不干,坚决不干。
“我做家务不在行,对不起。”时淼淼抬脚往外走,姐还懒得陪你玩了呢。
“这样啊,那你说,我现在要是把这个视频发给时阿姨他们看一看,她应该认得。。。。。。”季繁洲的声音在她身后幽幽响起,像一道追魂夺命令。
时淼淼僵在门口:这到底是什么狗男人?这么阴险?他怎么不去做间谍好了。
“你说这个意见怎么样?”季繁洲从后头慢慢踱了过来,站在时淼淼眼前。
时淼淼紧握着双拳心里飞快盘检索着信息:季繁洲有没有练过?
检索十分钟,大脑告诉时淼淼:冷静,他练过,你打不赢。
看着时淼淼吃瘪,季繁洲心情舒畅得不行。
突然,时淼淼举起双手,手指微微朝季繁洲点了点,脸上的笑容乖巧又得意:“不好意思喔,我受伤了,怎么办?医生叮嘱修养期间不能碰水。”
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脸上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季繁洲心口一梗:大概自己平常得罪人太多,时淼淼就是他的现世报。看着时淼淼得逞又恶劣的笑容,他真想掐住她脸颊,这样应该会让自己添堵的心松快不少。
季繁洲这么想着,也是这么做着,他手指刚碰到时淼淼脸,时淼淼惊骇的表情惊醒了季繁洲,他手一变,换了个方向,拎着时淼淼衣领,皮笑肉不笑地一笑:“你手伤了,脚又没伤,你站这儿。”
季繁洲拎猫似的,把时淼淼拎到书柜墙角,让她在这儿罚着站。
时淼淼欣然同意,毕竟不是谁都能有机会亲眼看着季繁洲做卫生,如果能录下来,就再好不过了。
季繁洲脱去大衣,只穿一件纯黑衬衣,衣摆扎进裤腰。宽肩、大长腿、细腰一览无遗。
时淼淼啧啧有声,这个惩罚相当于变相地在给自己谋福利啊,如果能坐下来欣赏,就更完美了。
于是她慢吞吞一点点从墙角蹭了出来,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顺手拿起一本半厘米厚的书做挡箭牌。随手翻着,视线却从来没有落在书上过。
季繁洲余光瞟了时淼淼一眼,酒窝乍现,转头暗叹:时小八心怎么这么大?随便进了男人的卧室不说,也不看看她自己手上拿的什么书。换个男人,都会认为这是明晃晃地暗示。
时淼淼察觉到季繁洲的视线,不动声色收回目光,装作一本正经地开始看书。
这一看不得了,那本薄薄的书书变成了烫手山芋,尽管时淼淼内心已经慌成狗,但她表面镇定得像见过无数大场面的老手,只是通红的耳朵尖无情地出卖了她。她忍不住偷偷啐了一句:季繁洲的黄书怎么能放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