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时淼淼对此毫不知情,她出门拦了个车,直奔医院。
今天丁薇做手术。
时淼淼赶到医院时,丁薇已经服过米司前列醇片。
看着躺在床上疼得低低□□的丁薇,时淼淼恨不得一口咬死高子俊,好在手术顺利。挂完水,丁薇就出了院。
出院一周后丁薇做了复查,艾滋病阴性,窗口期已过,危险解除,术后恢复得也不错,只是时淼淼她们发现丁薇越来越奇怪。
“淼淼,你说她这是怎么了?”陈瑶看着丁薇那张被布帘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床,再也忍不住,拉着时淼淼下了楼。丁薇每次一回宿舍就窝在床上,像倦鸟归林。
刚开始她俩还觉得丁薇整天戴帽子,床罩着布帘,是怕吹风受凉。听老一辈说坐月子不能吹风,否则容易落下头痛的毛病。直到丁薇慢慢不说话了,吃的饭越来越少了,她们才意识到这事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了。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要抑郁了。”时淼淼叉腰仰头望天,每天回宿舍,她和陈瑶话也不敢说话,宿舍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抑郁症?”陈瑶声音低了下去。
“我有想过找心理医生看看,但怕丁薇反感。”时淼淼划着手机通讯录,心理医生倒是认识几个,但和丁薇没有交集。
“要不我们找顾沉飞?他不是心理医生吗?我们也不说看病,就说请他吃个饭。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时淼淼摇了摇头。她问过,顾沉飞没给。
但要找到一个人的方法还是很多,尤其找一个心理医生。
时淼淼拨通医院某间办公室电话时,电话那头一道温暖的声音响起:“您好,我是顾沉飞,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顾。。。。。。”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时淼淼突然不知道是直呼其名好,还是叫一声顾大夫好。
“直觉告诉我,今天的午饭有着落了。”就时淼淼停顿的这一秒,顾沉飞清爽笃定且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跟刚刚那个稳重的声音就截然不同。
“那顾大夫今天中午有空吗?”时淼淼有些不自在地把玩着手机上的吊坠。之前顾沉飞两次三番帮忙,就说过要请人吃饭,更何况今天这顿饭吃得还是另有目的。
“天大的事,也没有吃饭重要。”顾沉飞敲了敲话筒,声音越发的愉悦,“那不知道时同学打算约几点啊?”
时淼淼不禁想起医院那道潇洒挥着手的背影,轻笑出声,还真是独特的一个人。她又不禁纳闷,他怎么就认定是自己?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被抛在脑后了。
时淼淼花三分钟敲定了吃饭地点和时间,锦城好吃的地她都熟,顾沉飞也很爽快。
但时淼淼没有提起丁薇的事。在医院官网上,她看着顾沉飞一整面密密麻麻的介绍,那是一份极其瞩目耀眼的履历表。国内一路名校走起,国外常青藤硕博毕业,JAP、AMJ、SSCI等发表论文数十篇。师从名师,曾在国内某警局做过侧写师。时淼淼又顺便在其他吃瓜网站搜了搜,有瓜主断言顾沉飞是近五年来,国内最顶尖的心理师之一。瓜主还透露,顾沉飞曾凭一张凶手儿时的画报,协助警方抓到了逃亡五年的杀人凶手。
她也想看看,顾沉飞是不是真这么厉害。
搞定了顾沉飞,时淼淼和陈瑶匆匆回了宿舍。时淼淼隔着布帘叫丁薇,理由也很简单:“薇薇,我们想请顾沉飞吃个饭,表达一下谢意。”
说完这句话,布帘后没有半点动静,时间凝固了一百二十秒,正当时淼淼二人以为今天的计划失败时,一根苍白的手指从布帘缝中露出来,“滋啦”一声,布帘被拉开。
时淼淼和陈瑶对视一眼,各自吐了一口气。
丁薇直起身子,掀起眼皮子,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时淼淼和陈瑶,眼睛泛着审视和冰冷,没有一点生气。
时淼淼暗自吃惊,丁薇的眼睛太渗人了。但她又暗自庆幸,起码现在还不晚,丁薇还愿意出门。
丁薇率先错开眼神,径直去了洗手间,压抑的气氛顿时散开去。
陈瑶脸色骇然的表情太过于显眼,直到丁薇离开,她脸上的表情都没能恢复。
“回回神。”时淼淼戳了戳陈瑶。
“她,她还是丁薇吗?”陈瑶不禁打了个寒战。
时淼淼没有接话,她也在想,丁薇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不过丁薇很快洗漱完,穿了一黑,戴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出来了:“走吧。”
时淼淼拦了个车,三人直奔锦江大饭店。
“不好意思,来晚了。”时淼淼一进门就看见顾沉飞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