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各家攀着阮家结亲不过小打小闹,但是阮毅不同。要臣归朝,如今局面又将一番变动。
又是重臣,又是皇戚,还有阮毅那几个并非庸才的儿子。阮家啊,过盛了啊。
阮青杳正在跟爹谈论着在宫里的日子时,便听见陛下来了。
爹当时与乌古一战后便昏迷被送回,不管公事还是私事,他与陛下两人定有很多话要说。
所以爹让她去找娘时,便乖乖先离开陪着娘说话去了。
皎皎离开之后,院内仅剩郑衍与阮毅。
郑衍想起皎皎当初进宫后回来风寒,他前来阮府,也是在此与阮卿二人。不过眼下那大藤椅都已经被收起来了。
郑衍看着阮毅,先一步行了一个晚辈之礼。
阮毅感慨着自己竟有一日能受一个君王的晚辈之礼,但终是坦然受之。
郑衍顺利行完礼后,心中一块石头也落了地。阮毅这是接受他作为皎皎的夫君了。
而阮毅深吸口气,再看向郑衍时,眼前就只是一位年轻仁德的君王。
&ldo;臣阮毅,参见皇上。&rdo;他面向郑衍大行君臣之礼。
郑衍在见他行的是大礼时,就眉头一跳,隐隐觉得有何不对。沉下的心又随之微微悬起。
果然阮毅行礼后接道:&ldo;臣多年征战,遗留下大小伤病。此前与乌古一战重伤损及根本。此副病躯,实难再回应陛下之期望。臣,向陛下辞去官职,望陛下恩准!&rdo;
院外游廊树影下,阮致渊与阮泽塘相邻坐着,时刻留意着里头的动静。
&ldo;大哥二哥,你们在看什么啊?&rdo;两人中间突然探出阮麟的小脑袋。他好奇地看了看两人问,&ldo;是看爹吗?可隔着墙,这么远也看不到啊。&rdo;
阮致渊嫌吵抬手将他脑袋给按了下去。阮麟躲过又凑去了二哥边上。
阮致渊抱着胳膊迟疑道:&ldo;爹会不会太冲动啊?虽说是在病中拐跑了皎皎,可那毕竟是皇上呢。&rdo;
阮泽塘斜看他一眼。当初得知皎皎可能入宫时,可没见你把皇上二字放在眼里。
&ldo;应该不会,爹又不是你。&rdo;阮泽塘道。
&ldo;我怎么?爹刚病好,万一情绪容易激动。&rdo;阮致渊不禁摇头,&ldo;我们要不还是离远一些?&rdo;
还没听懂的阮麟问:&ldo;爹爹为什么要冲动,爹要冲动做什么?&rdo;
阮致渊一把将乱动的小子拎起来,让他好好坐下:&ldo;因为皇上拐走了你阿姐。&rdo;
阮麟纠正:&ldo;不是拐,是封皇后!而且皇上挺好的。&rdo;他并没有抢走阿姐不还他,他还能常常见到阿姐呢。
两道视线一同落了下来,无言。当初不知道躲起来哭鼻子的家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