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古人真的有点吵,打扰他看妹妹。
阮致渊正想着,忽然见乌古王子举着酒杯就凑了过来。眼睛亮亮看着他,笑对他拱拱手,道:&ldo;你就是阮大将军的公子!我敬你一杯。&rdo;
见到恩人一家,向其致谢,是此行父王在他肩头赋予的重任。好不容易见上恩人的公子,不增进下关系实在心难安呐。
阮致渊心想着不必,但手里还是给面子的举起了酒杯。哪想喝完后阿淇卜并没有结束,而是继续抓着他喋喋地说个不停。
阿淇卜不忘替他倒上酒。听说在大夏国,友人们也喜欢边喝酒边聊天,就跟乌古一样。恩人之子同他喝酒,他们就是朋友了。只是这儿的酒实在不太烈。
&ldo;阮大将军真厉害,我听说当时他一下子冲进去,就把阿涅图给掀了下来。&rdo;
&ldo;你都不知道,我跟父王当初被他追杀得有多惨。什么脏的破的地方都藏过。就像过街的耗子……&rdo;阿淇卜委屈嘟着嘴。
阮致渊想好心提醒他一句,这句在大夏国可不算是什么好话。不过他没有找到插话的机会。
&ldo;说真的,阿涅图聪明,本事也好。我们都放弃夺回王位,打算躲躲藏藏过日子得了。没想到最后阮大将军杀了他,阮家是我们的大恩人。&rdo;阿淇卜一脸真心的崇拜。
阮致渊听说这捡了便宜的父子几人别的本事没有,逃命本事一流。眼下看来野心血气也没多少,难怪会被轻而易举抢走王位。就这样,前乌古王搜捕他们多年总也抓不到,会被气吐血也不奇怪。
若说长处,那就是心宽心大安于现状。
&ldo;你们若有一日来乌古,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rdo;
阮致渊见他一脸真挚,神色郑重,扯出了个客气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阿淇卜笑着继续倒酒,问到阮大将军病情,得知依旧没好,脸顿时一变,骂着阿涅图神情愤慨,仿佛阮家如今那个病着的是他的爹似的。
真是……自来熟的可以。
&ldo;父王说是阿涅图做多了坏事,才会有这下场。我们没做过恶事,所以才夺回了王位。阮大将军是好人,也很快会好的。&rdo;阿淇卜自认替对方出过气后,酒杯相碰,再安慰了两句,想到什么又问,&ldo;有这么厉害的阿爹,阮大公子肯定也很厉害吧?&rdo;
阮致渊有点忍不下去了。
天啊!好吵,好烦人,好聒噪,怎么会有人如此啰嗦?可不可以揍他?
话说,平日里他与二弟说话时,二弟是否也是此般心情?
阮致渊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他愣了下,又摇摇脑袋把这莫名其妙的想法给丢了出去。
怎么会,他跟这小子可不一样。
二弟心里可是敬爱他的!
他态度疏离冷淡许多道:&ldo;爹武艺高强,我资质不成,只能学到他的皮毛。&rdo;他与二弟被爹从小嫌弃贬低到大,不知赞赏为何物,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最初还会有点不服气,但总是不行,打击受多了后,也就随之任之了。
&ldo;啊?怎么会!公子不要妄自飞剥嘛。&rdo;阿淇卜不信。
阮致渊傻了半晌才听懂,正难受的想纠正,却见他突然搁下酒杯,眼睛蹭得明明亮亮:&ldo;公子肯定很厉害的,可以让我见识一下吗?父王说此次来大夏要多学习,不能只顾玩乐和吃喝。用汉话说,就叫切磋,求指教。&rdo;
阮致渊:&ldo;……&rdo;
他身为皇后的长兄,谋个私把他装麻袋丢护城河里去,应该不会引起战乱,皇上也不会生气吧?
乌古王子一直在与阮致渊低低切切说着什么,引得殿上诸人竖着耳朵留意着那边,不过殿内奏着丝竹管乐,实在听不清。因为阮致渊被烦得脸都绷紧了,年轻人看起来更显沉稳。
等到丝竹声停时,那边说话的阿淇卜也停了。按照拟定的安排,这时候该是木素献舞。献舞要紧,切磋的事情稍后再谈也来得及。
阮青杳正默默在跟一条鱼的刺较劲,连陛下夹给她的肉都没空吃。不知这鱼被做成菜肴有多么不甘,骨刺又多又细小,挑起来特别费劲。她想将鱼肉挑出来给陛下用来着,但努力了半天也只挖出一点点。
只不过妆容限制了表情的她,安静地提着筷子,慢条斯理在一个盘中挑挑拌拌大半天的举动,远远落在众人眼中,却显得有点高深莫测。皇后娘娘的情绪,似乎比陛下的还难以揣测。
阮青杳手都要夹酸了时,听见了乌古王子说乌古的第一美人要献飞天之舞一曲,顿时好奇抬头。
顺道把筷子也放下了。挑刺好累哦,先看个舞乐休息一下。
木素起身行过礼。随着乐律声一起,之前静坐一旁没几分动静的女子,瞬间迸发出熠熠明亮的光彩。掌腕游转,腰肢摇摆,身上佩饰随着她的舞动,配合乐律发出了动听又富有韵律的脆响,一下子就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乌古国的舞蹈,跟大夏国的完全不一样,瞧来很是新奇。郑衍见皎皎看得入神,兴起时还偷偷在底下拽拽他。若不是顾着在人前,恐怕要发出连连惊叹了。
阮青杳见舞姬举手投足赏心悦目,身段是极致的妩媚柔软,有些不可思议。就是乌古国的舞服看起来实在有些纤薄,再加上舞步,尽展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