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比起今早时候还是舒坦了不少。
那时她连眼皮子都睁不开,迷迷糊糊中就听到她床前围了人,能分辨出是娘亲哥哥们还有小麟的声音。
只是她头疼,没听进几句。心里却极不好意思‐‐还是害得他们担心了。
这会儿阮青杳的脑袋没那么疼了,可仍时不时觉得有两个小球在里头打着转,搅得人迷乱不清。
恍惚中似乎看见床前还坐着一人,也不知是哥哥还是阿娘。她想说自己已经好多了,不用一直守着她的。可使足劲说了两回,那人也不搭理她。
阮青杳还在心里纳闷呢,思来想去,才发现刚刚原是在梦里开的口。
嘴皮子实则重得很,费了劲挪动也只能哼哼出两声。
阮青杳只好堵着气作了罢。
此刻坐在床边的,正是刚看过阮毅的郑衍。他眼见昨儿还水水灵灵的小姑娘,这会儿却整个都蔫蔫的了。脸色也不似昨日那样粉粉嫩嫩,有些苍白,团着病气红晕。
瞧上去可怜兮兮的。
而且就算睡着也不安稳,还皱着眉蹭了蹭枕,哼哼唧唧。郑衍仔细去听也听不出在说什么,倒更像在与自己较劲似的。
正听着,他见阮青杳忽然挪了下脑袋,有几根发丝便滑落被她咬在了唇间。郑衍想了一想,伸手去轻轻撩了出来。
阮青杳有所惊动,眼皮下意识睁开了一条缝。
可是太沉,只一瞬又闭了回去。
半梦半醒之中,隐隐约约好像发现自己刚刚看见了皇上。
看到皇上?
这念头才一冒出就被否决了。怎么可能呀,皇上怎会在这里?
&ldo;睡着都能梦到陛下,我还真是气坏了……&rdo;阮青杳嘟囔着轻轻翻了下身。
郑衍:&ldo;……&rdo;
这一句倒说得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的。
郑衍手僵在半空,神色略显复杂。虽说小姑娘病得迷糊了,可被当着面指摘,这种感觉还是有几分奇特。
没想到小姑娘挺记仇的。
不过见她脸颊白中透着病气的红,还发着烫,嘴一张一合的,明显很不舒服。
郑衍垂眸,视线正落在了自己贴身带着的玉佩上。
过了片刻,这块玉佩就贴到了阮青杳红烫的额头上。
玉佩冰冰凉凉的,却又温滑不沾寒意。凉爽之意丝丝沁入,尤如夏日烈阳之下掬了一捧湖水。
阮青杳眉心舒展开了些,仰仰脖子去蹭,极舒服地嘤咛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