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玉尘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看着柳斐然的目光,是泛着光的。她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就好似自己眼里就只能看得到她。
这种感觉绝不一样,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而她也感觉,自己快要抓住这种感觉了。这到底是因何产生,她隐隐觉得只差了一层纸尚未捅破。
但是她很冷静,完全没有私底下和柳斐然接触时候的乖巧可爱,只是点了点头,头冠珠帘轻轻晃动,“那便景安。”
众人不敢反对,应允,然后又说起了别的问题。
也只有在这一件事,初玉尘才有决策权,别的关乎国家大事,都是辅政大臣们商议过后,让初玉尘点头的。
初玉尘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也不胡乱插口,只静静地听着,然后点头应允。
朝会就这样结束了,初玉尘走出长弘宫,心里却还是想着她最近才萌生的异样感受。小可子见自家主子一直在思索,以为是朝中之事让她烦恼,便开口说道:“陛下不用过于担心,陛下现在是还小,等长大了,自然是要亲政的。”
初玉尘回神,回头看了小可子一眼,倒也不恼他的打扰,沉吟片刻说道:“我在想一件事。”
小可子提醒道:“陛下,您不该自称我的。”
初玉尘也是习惯性了,小嘴微微笑了笑,“朕在想,江自流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小可子说道:“封州之事多为繁重,恐怕江将军没这么快能回来。”
初玉尘正欲说话,又见得一人过来禀告,“启禀陛下,秦先生来了。”
秦玄珂现在是为初玉尘教学,身份随着初玉尘的登基而水涨船高了起来,整个皇宫都无人敢对她有丝毫不敬,就连称呼,都变成了秦先生。
要不是因为她暂时没有被授予官职,众人或者都该叫大人了,饶是如此,也有个别的称之为秦大人。
连同为先皇治病而暂住在皇宫里的苗缈,众人都是叫之为大人,以示尊重。
“先生过来了。”初玉尘点了点头,便朝秦玄珂所在的宫殿走去,秦玄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初玉尘现在正跟着她学棋。
出语宫是皇上闲时喝茶弹琴的宫殿,原先初玉尘没有资格到这来,这会自然也变成了她学琴歇息的地方。
秦玄珂此时正与苗渺在闲聊,苗渺身份特殊,所以在宫中有很大的特权,听得秦玄珂入宫了,她便闲来无事过来说两句话。
秦玄珂对于她一见面就要给自己把脉很是无奈,但也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苗渺细细把着,然后眉头一皱,问道:“你没有照我的吩咐好好吃药?”
秦玄珂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一向温婉的她也不禁露出苦笑来,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那药真的太苦了,喝不下去。”
苗渺作势举起手来,瞧样子是要敲她的脑袋,秦玄珂连忙捂住自己的头,撒娇说道:“好姐姐,那药真的很苦,不信你下次试试?”
苗渺清冷的面容明显有一些无奈,“再苦的药我也喝过,你呀回头我给你换一个方子。你生来宫寒便严重,所以才会例事来的时候疼痛到难以站立,再这样下去,恐怕日后能不能怀上还是个问题,到时候你的夫家,不得嫌弃死你?”
说得这么直白,秦玄珂也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浮现两朵红晕,有点别扭地说道:“疼也是那么两天,也不是不能忍受,但是喝药得天天苦”
苗渺这下是真的有点恼了,掐着她的脸说道:“疼痛一事可大可小,你若是恰好在有事情的时候,疼得要命可怎么办?再者还有怀孕问题,你若是不调理好,怀不上问题可就大了。”
初玉尘进来之时,恰好听到了这个问题,好奇地问道:“什么怀孕怀不上?”
提了这一点,初玉尘就误会了,大眼睛惊讶地看向秦玄珂的肚子,话都有点说不完整了,“先生您”
她要是怀孕了,那江自流咋办?
秦玄珂立刻整张脸都涨红了,连忙打开了苗渺的手,行礼之后说道:“陛下您说什么呢?臣女还待嫁闺中,怎么会”
苗渺见秦玄珂害羞至极,唇角倒是微微扬起,那眼角处细小的纹理可以看出她心情不错,说道:“不是怀孕,是说玄珂的例事不准时和疼痛问题。”
“例事?”初玉尘愣了愣,问道:“什么叫例事?”
两个女子都愣了愣,秦玄珂有点不好意思,苗渺倒是瞬间反应了过来。这位小天子自幼丧母,又还没到该来例事的年纪,故而一直都不知道。苗渺眼眸里闪过些许的怜惜,朝她招手,“你过来。”
苗渺对初玉尘可没有多客气,完全没把眼前的人当做是皇帝。可是初玉尘并不反感这种感觉,甚至于还挺高兴的,毕竟就算是姐姐对她也尊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