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昊的手抬不起来,只能勉强拉着他的手,然后他又问:“皇太女呢?”
高太医刚好用药把初玉尘给叫醒,听到自己父皇的声音,她立刻跑了过来,握住他的手,“父皇,尘儿在。”
初闻昊拉着两个孩子的手,还在吩咐着,“皇子初行之,封乐王,永为王爷,日后长大了,再好好辅导他皇姐。”
这话的意思就是,无论日后发生什么情况,初行之都绝对不可能作为储君。他永远都是王爷,永远都不能被人利用作为权利的棋子。
吩咐完这一些,初闻昊已经耗费了所有的体力。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口了,嘴巴几度张开,却一丝声音都没有。
“父皇!父皇!”初玉尘慌神地去抓他的手,俯下身子去听他在说什么。
“尘尘儿,要好好好的”
抓住姐弟俩的手突然一松,初闻昊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父皇!”
“陛下!”
另司三年冬,皇上病逝,享年三十五。
璟国实在是命运多舛,才几年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一些朝臣实在是心中慌乱,就着初闻昊驾崩一事,都不禁哭了出来,一时之间,哭声震天。
初玉尘完全不能接受初闻昊的离去,就算她为此做了无数的准备。可是这一刻来临之际,她还是崩溃了,“不!父皇!父皇不要!”
这突然的哭声吓得初行之不明所以,也跟着哭了出来。宫中响起了丧钟,白布在皇宫之中挂了起来,到处都是或真或假的哭声。
白奕听着钟声,茫然地站在房门边;赛依提关上房门,哭得闻者伤心,听者泪流。
朝臣们哭得撕心裂肺,或真或假,可是他们再怎么哭,都不如最上方那个小小的孩子哭得厉害。那是真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死死抱着自己父皇的身体,怎么都不愿意松开。
“殿下,殿下您冷静一点。”柳斐然抱着初玉尘,可是她的眼泪也一直往下掉,桃花眼都红了。
“不!”初玉尘拼命挣扎,叫道:“父皇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呢?!他之前还好好的,我不相信!”
之前也并没有存在好好的一说,他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可是此时大家听着她的话,都不忍地低下了头。
“殿下,陛下已经驾崩了”柳斐然忍痛说道,想要初玉尘清醒一点。
可是初玉尘完全听不进去,她小小的手儿抓着柳斐然的手臂,力气大得几乎指甲都要陷进她的皮肉里去,“一定是有人害了父皇,一定是这样,不然父皇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不行了呢?!”
梁仲焕于心不忍,颤抖着声音说道:“殿下!好殿下,没有人害陛下,您冷静一下好吗?”
“骗人!一定有人意图不轨!”初玉尘猛地转身,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恐怖的血丝,衬得她那张如玉的脸庞满是狰狞,“我要杀了他!是谁!”
她直勾勾地朝今也看过去,问道:“谁来看过父皇?”
今也哭得差点晕厥过去,见着这样的皇太女也是心慌了一下,他也是一时六神无主了,喏喏说道:“昨昨天赛赛嫔妃看过陛下。”
初玉尘呼吸一停,旋即阴冷暴戾的声音从她那小小的嘴巴里传出来,“赛依提我要她死”
第112章
对于初玉尘说的有人害初闻昊,没有一个人相信。初闻昊已经病入膏肓了,只要稍微理智一点的人,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他做什么。
更何况赛依提是他的妃子,又是祯王的义女,这种身份,只要她没疯,就不会做出任何举动。
这些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初玉尘有些癫狂的模样,也是让得众人都不敢说话。苟宿跪在下方本哭得起劲,见到这模样也是一愣,旋即一个劲朝柳斐然瞧去。
能稳住初玉尘情绪的人就只有柳斐然了,不看她还能看谁?
可柳斐然此时也有点压制不住初玉尘的情绪,她叫道:“把赛依提给本殿带过来!”
那侍卫为难地看向柳斐然,柳斐然眸光闪烁,轻轻点了点头。
侍卫立刻就出去了,梁仲焕着急地说道:“柳大人!把赛妃带过来做什么啊?哎呀!”
柳斐然说道:“不带过来说清楚,殿下的情绪也无法平静下来。”
梁仲焕看看一根弦已经绷紧了的初玉尘,也是叹息一声,不再反对了。
很快,赛依提就过来了,她虽心有不安,但是第一时间依旧是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直接扑在了床跟下,想要去抓初闻昊,却被初玉尘拦在了其中。
赛依提偷看了初玉尘一眼,嘴里却不闲着,哭了起来,“陛下啊您怎么舍得扔下臣妾离去啊!臣妾舍不得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