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江自流所做的这一切,背后有着人支撑着。这个人是皇上抑或是皇太女,身份尊贵,前途无量。这一些孩子能有这个机会,是千载难逢的。
秦玄珂想要拒绝的话,在此时却说不出来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是吗?
秦玄珂看向背后的孩子们,因为刚才的鼓舞,他们脸上都泛着红晕,明显还是激动着。江自流也跟着回头看了两眼,然后说道:“接下来的一年时间,还请秦小姐先不要来看望了,我会派人把他们都接走,进行操练。”
秦玄珂犹豫说道:“连两三岁的孩儿都要吗?”
“分开他们,他们怎么也不会放心,所以一起接走比较好。反正会有人照顾,不用担心。”江自流面对秦玄珂的时候,总是想要把事情说得再明白一些,好让她没那么担心,“还给你的时候,保管都是白白胖胖的。”
“若是接走操练都是白白胖胖的回来,那么对于这个操练,我就抱怀疑态度了。总归不是轻松的事情,不过这也是他们的选择。”秦玄珂扶了扶散落在额前的一缕发丝,“如此一来,这些孩子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江自流轻笑一声,就往院子外边走去,“我走了,一年后见。”
江自流走得潇洒,秦玄珂看着他那大红的背影,沉默不语。
其实,江自流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能够活着,更不能保证是一年后回来。他只是给自己定了这样的一个目标,希望自己能够一年之内安全回来罢了。
很快,江自流就随着征南将军一起出兵封州,要把封州之地要回来了。要是封州之地没有谋反之心,也就是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交接。可是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可能太低了,所以朝廷才会一开始干脆就派出了征南将军,为的就是以防暴动。
江自流出城之时,柳斐然出城相送,而后她回到府中,就见到了初玉尘。
初玉尘今日带着那只狐狸阿来出宫了,此时阿来正在柳府的后院中奔跑,引得柳府中的小厮婢女都在一旁看热闹。
初玉尘很快就发现柳斐然回来了,她便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小跑到柳斐然跟前,还不忘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见过少傅。”
“见过殿下。”柳斐然回礼,然后笑道:“今日殿下怎么出宫来了?”
“看书看得有点烦了,所以就出来走走。”初玉尘笑眯眯地说道,“他走了?”
初玉尘说的自然是江自流,柳斐然点了点头,“嗯。”
“也不知道他这一次离开皇城前往封州能否顺利。”初玉尘心里也是牵挂着朝中之事,“他要是顺利回来,在朝中也算是姐姐的一个帮手了。这两日,我听闻朝中一些风言风语,说的是姐姐你升官太快,也不知私底下有没有使用什么别的手段。”
“这话是何人说的?”柳斐然问道,她倒不是要和这个人计较什么,而是想要知道是谁人对她有意见,以防日后被人插刀了都不知道。
初玉尘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只是没让柳斐然看到,“是丞相史周光。”
柳斐然微怔,“周大人?殿下您是如何得知的?”
也不怪柳斐然有这样的疑惑,实在是丞相史官职低微,平日里根本没有入宫的机会,殿下又怎么知道他曾说过这样的话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说过这话,被我知道不奇怪。”初玉尘没有说清楚她是怎么得知的,只是分析道:“梁丞相才刚上任,就传出这样的风言风语,姐姐,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是啊,此事略有蹊跷。”柳斐然颔首,领着初玉尘到书房中坐了下来,“但此事未必和梁丞相有关,因为对他没有益处。”
“可是周光不是梁丞相的属官吗?他们丞相府里传出的话,和梁丞相断然脱不开关系啊。”
“丞相府属官众多,也不会是同一条心。”柳斐然轻轻摇头,“殿下您想,我升官了,风头正旺,他要立官威,我也要立官威,而梁丞相为人向来中庸,素来不争不抢,您觉得他会冒这样的险拿我来立威吗?”
初玉尘这样一想,又觉得有道理,“是啊,要是拿姐姐立威的话,一个不小心,便会立威不成,反被落了面子,到时候他新任丞相的位置,就没有任何威信了。”
“是这个理,所以,这个周光会说出这样的话,未必是梁丞相指使的,也有可能另有其人。”
“挑拨您和丞相的关系,又是为何呢?”初玉尘好奇地问。
“大概是不希望朝中势力太过集中吧。”柳斐然微微蹙眉,“局势混乱,才好有出头的可能。”
“这些不消停的。”初玉尘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