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悦心?」「没……可能……也不是这样……」他讲话颠三倒四,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哼,你这副急色鬼的样子,没对我妹妹毛脚毛脚吧?」不只毛手毛脚过,他还亲了好几回,但是镇澜鹰怎敢坦承?只好像个哑巴似的不说话,偏偏武悦阳就在眼前逼视著他,他吓得冷汗涔涔。总感觉他好像知晓他与他妹妹的事,但是这么亲密的事,就算是感情再怎么好的兄妹,武悦心也不可能坐在客厅闲聊他的接吻技巧加何吧。他掹冒冷汗,连後背部汗湿了,比年幼被师父教训时还要胆战心惊,武悦阳又一直死命的瞪著他,过了几乎有一辈子那么长,武悦阳终於转过头去,望著庭外。「天鹰堡建在山边,空气真好。」「嗯啊……」他再次支支吾吾、含糊的应答,听起来就是不太诚恳,武悦阳又转头过来瞪他,没办法,他就是对武悦阳没辙,他对付他的方法,不是逃,就是避不见面;就算见了面,世找尽机会脚底抹油开溜,他现在就正在慢慢的後退,准备开溜。他很慢的往後退,然後说了想睡,立刻关门进了房里睡觉;镇澜鹰一觉到了天明,天空远方才露出一点点鱼肚白,他就已经睡不著的梳洗出外,急著见武悦心,他们现在已经两情相悦,等他一得她首肯後,就会立刻求亲。才踏出门外,便见到武悦阳也刚好开门出来,镇澜鹰不能不打招呼显得失礼,只好礼貌上的闲聊:「昨夜睡得好吗,悦阳?」「恩。」武悦阳冷冷的回了个字,好像施舍一样,镇澜鹰急忙後退三步,又想溜了、这时武悦阳问道:「那堡主睡得好吗?」「很……很好。」「哥哥,要吃早饭了。」武悦心姗姗踏步而来,镇澜鹰一脸陶醉,完全拜倒在她绝代的风华之下,他向前几步,走到武悦心身边轻声道:「悦心,我送你去用膳。」「谢谢你,堡主。」武悦心嫣然一笑。原本她那样的笑容,应该会让自己的心就像要跳出来一般,整个人也会昏昏眩眩,更是会恨不得将她抵在墙上,尽情的吻遍她可爱的樱桃小嘴,挑弄著她略带香味的小小舌尖,但是此刻,竞奇异的什么也没发生。他没有「兽性大发」,身体也完全没有发热,更不会看若她的小嘴就发情似的想冲上去又舔又吻,他的身体冷静的就像以前他面对武悦心的感觉,好像自己只是一个邻家的哥哥对待一个普通的邻家妹妹。「怎么了?堡主,您的脸色好怪?」武悦心望著他脸上怪异的神情不解问道。「没事,我昨天没睡饱。」可能是昨天没睡饱的关系,前两天跟武悦心心心相印,他已经相当确定自己非武悦心不娶,只等武悦阳同意而已,现在一定是因为昨天没睡饱,又被武悦阳给吓得魂魄出窍,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对武悦心没感觉。他伸出手来,不顾礼教的握住武悦心的手,武悦心先是吃了一惊,继而柔顺的让他握住,武悦心的心里非常明白,哥哥常常来天鹰堡,又极为赏识镇澜鹰,这个眼前英挺的男子,以後必定就是她的夫婿了。掌心中软绵绵的小手,此之前印象里的更加柔软,但是镇澜鹰的心里却波澜不兴,而且冷得一点也没感觉,这真的是因为他没睡饱吗?为什么他的心里平静到好像握住的只是根木头?武悦阳咬唇,原本想要叫他尊重些放开自己妹妹的手,才想开口,镇澜鹰已经越过他,护着武悦心往饭厅的方向走,根本就不把他当成一回事。所有的尖剌言语沉默下来,他走得很慢,只看向回廊旁的花花草草,不愿意看向前方两人恩爱的牵手,纵然双手握拳、指甲已经刺进肉里,他却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因为心口的那份痛才是真正的锥心刺骨。他很晚才到饭厅,因武悦阳之前来访时万股挑剔,所以现在送上的菜色,全是镇甲特地选好的菜单,一上来就是色香味俱全。镇澜鹰夹了好几道柔给武悦心,武悦心甜笑的道谢,她那么甜美的笑容,让镇甲光在旁边看就觉得晕晕然,好像暍了上百壶的好酒,但是自个儿主子却一脸犹疑的望著她的笑容,神情带著不解,这真是太奇怪了。「怎么了?堡主,菜有什么不对吗?」镇甲之所以能在天鹰堡里呼风唤雨,正是因为善於看人脸色,他立刻就看出堡主的脸色不对,急忙趋前小声低问。「没什么不对,是我很怪。阿甲,你看我是不是得了风寒?」「堡主武功很好,向来百毒不浸,不可能吧。」嘴巴虽然这么说,但是镇甲还是伸手探了探堡主的额头,温度正常,再回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测测自个儿的温度,他的温度比堡主还高呢,堡主绝对没问题的。「堡主,正常啊!您身体强健,绝对不可能得风寒的。」「那我有没有可能是中毒?」话越说越奇怪,让镇甲张大了嘴,露出一睑蠢相。「有人想陷害堡主吗?」镇澜鹰小声的向镇甲说明自己的异状,「我之前见到悦心,明明就感到身体一股火热,怎么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除了中毒之外,不可能啊。」「被人下了那方面的毒吗?莫非堡主您……阳x了吗?」镇甲吃惊到眼睛差点突出来,堡主年少英俊,虽然不是爱乱搞的人,但是也总难免有些淫娃荡妇投怀送抱,一夜风流过後,那些女人向来都脸带微红、高高兴兴地离开堡主的房间,这代表堡主那一方面应该很不错,怎么可能会忽然就变x萎,「你们到底主仆两人在嘀嘀咕咕个什么啊?吃饭也没个吃相,晾著客人在那里私下说话,哪个客人吃得下?」恶婆婆锐利的声音一传来,镇甲跟镇澜鹰立刻噤声,见武悦阳一脸不悦,镇甲急忙解释道:「好像是我家堡主今早吹了风,身体微恙,有些发烧的样子。」武悦阳不满的眼光立刻转为担忧,但嘴巴依旧不饶人。「昨晚还想脱下外衣给别人挡风,我看你自己的身子顾好就得了,别担心别人。」虽然嘴巴讲得难听,但是武悦阳的手心却温和的放上镇澜鹰的额头,然後探探自己的温度,再放到镇澜鹰的额头再量了一次。「好像还好,不像发烧。」根本不只是像发烧,镇澜鹰瞬间觉得热火往自己身上烧,而且特别住下腹烧得又热又痛,他下半身直挺挺的飞快站起来,根本就没有阳x的倾向,他被自己吓死了,满睑错愕的望向武悦阳,急急忙忙的站起来,连椅子都被他惊慌失措的动作给弄倒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对恶婆婆武悦阳发春?再怎么蠹的人世会选善良可爱的武悦心,怎么可能会看上尖酸刻薄的武悦阳?而且武悦阳还是个男人,他不信自己是个龙阳。椅子翻了,镇澜鹰的拒绝表现得很明显,武悦阳脸色难看,奸像就要哭出来,随即又马上转为冰冷。「既然堡主如此厌恶我,我立刻就离开,不在此叨扰了。」他转身就走,镇甲杵在一边,对这种突发情况也惊得不知该怎么回应,过了一会儿,他马上就回神,急道:「主子,您快向武庄主道歉,随便扯个什么谎都好,别让他走,他一走,您跟武姑娘的亲事就全完了。」「对、对喔,婚事……」镇澜鹰马上惊醒过来,他脚程快,立刻冲向大门,在门口就拦住了武悦阳,「悦阳,方才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发了烧,一时晕了,绝不是讨厌你。」「你讨厌我,你就是讨厌我,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武悦阳强忍伤心,说出来的话却言语破碎。「我想要娶悦心,怎么可能会讨厌未来的大舅子?你不要激动,慢慢听我说……」武悦阳抬头‐口允诺亲事,「没什么好说的,我同意悦心嫁给你,因为你是人中之龙,我不可能会回绝这么好的亲事,我先回庄里准备妥当,只要你来下聘、选奸黄道吉日,就可以上门迎娶了。」想不到就在这种时候,武悦阳竟亲口允诺将武悦心嫁给他,镇甲欢呼出声,镇澜鹰却愣庄了。看著武悦阳双眸隐隐含泪,却又倔强的咬紧下唇,他的心海好像翻起涛天巨浪,他不由得想要伸手抱住武悦阳,而且是很紧的将他搂在怀里怜惜,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一步。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他根本就无法理解!「堡主,您终於可以迎娶武姑娘了,这是天大的好事!i镇甲的欢悦声直冲脑海,武悦心站在一旁,也只是羞红著脸低下头而已。「我先回庄准备了,悦心可在这里多住几天,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等等,我真的没有讨厌你。」以前镇澜鹰说这句话可能是有口无心,现今却是真心诚意的。